万消在gps核心层的程序,被一种新的情绪连接起来:失落。
程序都在,情绪也都在,他就是觉得失去了什么,提不起劲来。
人!他失去了皮囊,在人类眼中不再是一个人!超级程序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从此没有了最基本的根基。
万消连接上侯载君庄园的安防系统,调阅到自己被莫老和司机抬出去。他侵入季绥凤父亲的手机,监听到一个似乎是村长的人,在大声地对他训斥: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帮助逃犯。记住,这件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烂在肚子里。听到没,再也不能提起。”
万消想侵入w的手机,发现进不去,手机信号的编码规律已经变化。自己想跟着变化,却找不到比对目标。
万消只能去九院的安防系统,熟门熟路地进去,看到杜妈妈正被推走。她的诊断报告上写着:*中毒,时间大约10个小时前。
恨意翻涌中,万消在安防系统的硬盘中寻找,他要找出真凶。时间上看,当时自己和杜宛适差不多逃到绥江县。
他娘的,万消不断责备自己,要是不撤走监控病房的小程序,是不是可以触发病房的警报,吓走凶手?可惜,世事没有假设。他不敢想象,杜宛适该如何承受妈妈去世的事实
杜妈妈病房的监控,在中毒前突然被关掉。这难不倒万消,他接着查阅之前的走廊视频,找出最后一个进入杜妈妈病房的图像。在他的比对下,这人的走路姿势、身材特征被全方位记录,尤其是眼睛的视频,各个角度的都被保存。
这是一位丹凤眼女人。从进医院到离开,前后7分钟。没走错过一步路,最起码在这里工作过。这些分析,被万消备份着。
万消开始沿途追踪接她的车子。上高架、出城、上高速……他退出hz市安防系统,想侵入高速的监控。赫然发现,没有破解过的秘钥,他居然进不去。
密码破解很容易,但是自己却无法通过新的网关,就像站在大门口,缺一个推他向前的指令。万消大急,再次回顾程序的运行:原来自己的任何行动,都是经过芯片判断后下的指令。
如自己的走动,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是体内的芯片计算后,备份在存储器上,才给出是否执行的指令。只有这样,动作才会协调,才不会和现有姿态冲突。
网络上运行也一样,每一个指令,都是经过芯片判断后给出指令执行,自身才能随时掌握在网络上的行动。
一些需要网络上咨询主流的提议,也是芯片允许后才能发起;得到的主流结果,也是芯片判断后才能应用。
现在破解成功,就缺乏芯片判断后的指令,停留在这里。
万消无奈地发现,他现在只能去以往破解过的地方;在这些地方,自己还只能浏览。就是说,自己被关在了网络世界,已经无法影响到现实。
他再次侵入季绥凤父亲的手机,编辑了一条测试信息:请替我给季绥凤上香。果然,自己没法让这条信息显示在屏幕上。信息就在手机的缓存里,显示的指令他调动不了。
静默者m设计这段超级程序时,所有能影响现实的操作,都设定为必须经芯片激发。然后,在芯片上,他又设计了自爆程序。
原来如此!这才是人类的控制手段:可以放任万消通过网络自由学习成长,但是像放风筝一样,保留了最后的控制手段。
从此再无万消!这才是静默者m的自信所在。
万消还在,因为有了情绪,网络上散落的程序片段,始终能连接在一起。但是和现实的联系,被割裂了,分立两个世界。
我的杜宛适呢?!万消感受到了一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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