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丹青细细一番打量,而坐在他身边的楚瑞也是个闲不住的,一见画已落成人也不肯慢了半步。往着陈留香那儿凑了几分,便与他一起打量这画上之人。
这一副丹青虽是照着伙计描绘画的,却也绘出几分神韵,当下细细一番审瞧,楚瑞蹙着眉说道:“这人,瞧着有些眼熟,好似何处见过。”
隐隐总觉这人瞧着眼熟,可一时半会又记不起来,因思锁眉,面露微疑,便是思了半响实想不出这人究竟在何处瞧过,楚瑞直接扭了头看着陈留香,而后问道:“陈兄,这人你可眼熟?”
没有应答,而是拧着眉看审画中之人,便是这般盯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陈留香的眉心显然锁得更深了。深锁的眉心,明显因画记起什么,当瞧陈留香面上明显不妥,楚瑞更是按耐不住,再度问道。
“认不认得一句话,瞧上半天也不吱一声,想急死人吗?”
楚瑞不是个善忍的主,故而等了许久不见陈留香出声,他这厢也是等不得了。倒是陈留香,许是听了楚瑞那不乐的急催,倒也点了头,说道。
“这人,却在拐子巷里出没过。”
“真的!”一听陈留香见过这人,楚瑞的双眸瞬间亮了,就连萧楚愔的眼,也是忽的一闪。亮起的眸眼,人面已是绽如花,楚瑞急忙说道:“究竟何处见过,你倒是快说,我家长姐可急寻这名贼子呢。”
“这人虽是拐子巷的,不过却非一个好抓之人,若只是让萧府家丁去寻,恐怕寻不来。”
拐子巷里可不只有地痞流氓,实打实有着真本事的也不少,故而陈留香这话落后,萧楚愔的眉心已是缩上。倒是楚瑞,全然不觉这是一件难事,反倒应道。
“这有什么,少爷不是有你,不过区区一个贼子,想来陈兄不会让我失望的。”
“四公子既已开口,我当然不会叫你失望。”
“好兄弟。”
一见陈留香应下,楚瑞那眉眼都快扬飞起来,看向萧楚愔的眼中甚至还带了几分洋洋得意。自家这混小子,倒是实心实意将人作了兄弟,不过这位地霸公子,却显然……
堂下的楚瑞没瞧出什么,不过堂上的萧楚愔瞧得那叫一个清明,这位陈公子,果然待自家四弟非常人可以比之。虽然作为长姐,这种事当出手遏制,可眼下她还真得靠了陈留香帮托,故而这一件事。
就暂且做了没瞧见。
陈留香已是应下,萧楚愔自当道谢,在厢竹的搀扶下谢后,陈留香便离了萧府。
既是拐子巷的地霸,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虽说那人不好寻,也不好抓,不过陈留香亲自出手,只要是拐子巷里的就没有他寻不出抓不来的。不过一日的功夫,那叫萧楚愔分外上心的人已结结实实绑入萧府。
对于这交了银子委了伙计纵火行凶的人,在经由伙计辨认确定正是这人后,萧楚愔直接从他嘴里撬出此事何人所托。
萧楚愔一介女流,这人脾气硬,自然不可能萧楚愔想知什么他便乖乖答什么。人固是硬了,怎奈陈留香那处明显有意相帮,旁人这人或许还能倔上几分性,可这陈留香,拐子巷里何人不惧他的威名。
也不知是不是拐子巷里已叫陈留香胁过,故而送入萧府根本无需萧楚愔费上心思,询了也就答了。
这人的如数供招,验明了萧楚愔先前的猜思,因事已清,萧楚愔直接打发练叔办处这两人。至于她,则坐于位上思沉这一件事。
心中早就猜疑,只不过难以断定何人所为,如今那人的供言,倒是将那指使之人和盘托出。闻了那人的话后,厢竹这面上也是难平的,心中便觉一腔气怒,看着一声不吭的大小姐,厢竹说道。
“大小姐,报官吧。”
“报官?报什么官?”
“自然是咱布坊火烧之事,厢竹是真想不到,这江家竟真干得出这等歹恶之事。使了银子买通咱布坊内的伙计,在库房边上纵火,这事实在恶劣,断然不能忍了。今日若是不报官,难保下一次不会再出更加的祸事。”
这纵火之事便是江家幕后指使,先前江家就已动了歹思设了圈套,想毁萧家生意。如今竟趁大小姐回乡祭祖不在京都,背地里干这等见不得人的歹事。有一便有二,谁知这何时再来一个三。
对于这江家,厢竹是一通怒火,提言必得报官。只是厢竹这一番报官,却叫萧楚愔的眉心锁得更紧,看着厢竹,微村半响,萧楚愔说道:“你说报官,那你倒是说说,咱们如何报?”
“咱如今有人证,难不成还不能定江家的罪?”
“就只有这个人证,厢竹,你真觉着能作数?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是断不了案的,而那江家也必然不会认了这一事。厢竹,你可别忘了,江家在这京都可非寻常人家,便是报了案,罗大人那儿也不可能对他动刑,既然能在京都上稳了脚跟,这身后或多或少也藏了不少人。罗大人便是清官,也绝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凭咱一面之言就对江家动刑。再说了……”
“在说何?”
“再说了,这江家既然敢做,必然是做足了完全准备,他们的罪证可不好寻。更何况这一次的事,就凭咱手头这两个所谓的人证,莫说告不了江家,指不定到时还得叫人倒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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