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觉得锦安伯府如何?”
一般的府邸都是有一定风水格局的,按照府内景观布局,有心人都能有一番推测。
锦安伯府的抄家是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丝毫掩饰,从人、物中能够得到很多蛛丝马迹。
“罪有应得,他们家不像表面上那么低调,野心不小。”
锦安伯世子夫人还不如贵妾的日子好,锦安伯夫人也是心机深的,他们家布局确实朴素,但摆放位置却有众星拱月之象,一些重要地方的东西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而且抄出来的好东西确实不少。
“罢了,不管他们。我家中新请来了个厨子,做的锅子堪称一觉,可有兴致一尝?”
“真的。”董青禾看了过来,语气中隐隐的兴奋压抑不住。
“你怎可将我儿二者眼光做比对。”乌海傲然而去,自觉赢下一局。
董青禾淡然勾唇,她自幼吃遍天下灵药,后来又成了药王谷的弟子,走遍天下寻找灵药,成日埋头于各种药物。
物以稀为贵,当各种宝贝灵药吃多了,见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反倒喜欢吃各种美味,不拘泥于营养,只追求味道。
很多富贵人家,成日里海珍佳肴,燕窝鱼翅和灵芝当成上上品,她却看不上眼,只觉得味道寡淡,偶尔食用有清香,却不能多吃。
虽是长久和医心毒手在一起,却没有平时的规矩。太京城的人,和他们在一起,最多的考虑必然是怎样养身体,活得更久,身体更健康。
董青禾却没这种想法,从来不顾这些,捡着好吃好喝的来,也不管时间,肆无忌惮。
这些年走遍了天下,自然也是吃遍了天下美食,其中锅子就深得她心。
罗府。
罗宸回府后换了身衣服,拿了本书,准备到亭子里看会书。
老远就见到罗钊坐在亭子里,身边也没个丫鬟,走近了,罗钊一脸慵懒地靠在栏杆上,手中捏着枝花在歇息。
“钊儿,在想什么?”
罗宸直接走过去,两人自幼丧母,父亲也未续弦,家中这一代就兄妹两人,早年罗大将军在外行军打仗,无暇顾及家中,两人也就相依为命,一起长大。
兄妹俩感情很好,罗钊极其信任敬重罗宸,闻言起身:“兄长。”
“钊儿,坐。”
罗宸敛了下袍子坐下,看向妹妹。
“不久之后,皇帝就会下旨选秀了。”罗钊有气无力地道,这和她平日里神采飞扬、鲜艳明丽的样子完全大不相同。
所有人都知晓这次选秀必定有她的一席之地,和贺家的女儿争夺后位,为了家族利益。
“可是不愿?”
罗宸询问,目光有些复杂,罗钊一向是他极为疼爱的。
“自是不乐意。”罗钊毫不犹豫地点头。
放下花枝,罗钊美目中焕发出神采,起身坐到罗宸旁边,抱着他的胳膊:“要不兄长帮忙?”
“钊儿,皇后之位,父亲势在必得,若是知道你无心于此,必然失望,况且除了皇家,”
罗宸看着她,一声叹息,身为罗家人,享受了荣华富贵,平素里罗钊的日子比之公主还多添几分自在,但哪有白白享受的道理。
无论是罗钊,还是他,都被困在了这个牢笼,前进一步是生,退后就是死。
罗家已经极尽富贵了,和董家不一样,罗家有实权,而且还是兵权,足以改朝换代的兵权。
罗钊垂下眼眸,不止整个太京城,全天下世家都知道,罗家和贺家的女儿,是要入后宫的。
一般女子只要及笄就开始议亲,准备婚事,太京城也只有三大女子,无人问津。
罗家的罗钊,贺家贺仙漱,董家董青禾。
罗贺两家的女儿是要入宫的,说不定就是母仪天下的国母,谁敢上门提亲,那就是和皇帝争夺,而且,两家人也决计不可能答应。
至于董青禾,纯粹是因为太虚弱了,谁都养不起,董家有顺安堂,可他们没人有保和堂,也不敢养,碰了摔了,董家把账算在他们头上就惨了。
罗钊和贺仙漱从小斗到大,各有胜负,旗鼓相当,想到将来还要和她抢男人,罗钊愈发不乐意。
“一入宫门,我便是皇家人。即便将来我们家真登上了那位子,我也只能是前朝帝王的女人,而不是新朝的公主。”
罗宸一愣,确实,罗钊一旦入宫,这一生就要和皇帝楚琛相连。
前朝皇室,无论私下里再怎么赶尽杀绝,表面上是需要安抚的,前朝皇后再嫁,这确实足以让所有文人诟病,新朝开朝不稳,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历史上不是没有改嫁的后妃,但那是因为皇帝开恩,而且后妃也没有录入玉牒,等级较低。
“兄长,我好痛苦。”
她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无论如何,都不得善终。成,困在富贵金丝笼终生;败,冷宫孤寂终生。
罗钊抱着罗宸,久久不放手,仿佛这样,罗宸就能帮她,不用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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