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正午的阳光还是很炽烈的,火辣辣晒得人浑身发烫。
阿霞接受治疗的地点是在朱家私人山庄主别墅的前面草坪上,这地点是林然恩选的。说这里是一年四季接受阳光照耀最多的地方。
当然,其实屋顶被晒的时间更长,但是林然恩言之凿凿,说屋顶和地面隔着一幢别墅,不接地气,只有这草坪,才是上承天阳,下接地气,是不二的午时疗伤之地。
陈少阳无所谓,其实在他看来,只要时辰到了,太阳能够晒到,然后气血按着子午流注的规律到了心包和巅顶百会,其他的真没那么多讲究。
不过既然林然恩言之凿凿,而且还拉出自己徒弟宋云鹏飞快恢复的伤势来当佐证,陈少阳也就依了他了。
草坪中间,早早地就放了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一张宽大的长案。
长案上摆着一个样式古朴的闹钟,两块凹面的圆镜,还有三块半尺宽,卷成条状的白麻布。
这架势,知道的晓得这是陈少阳准备金针渡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准备跳大神向天地祈雨呢。
正如陈少阳说的,他的师父韩旭老人就没有什么秘技自珍,传里不传外的说法,要不然,胖子也不会练成一身精湛的八极拳艺。所以,这观摩的人那就有点多了。
包括朱震生、林佩、孟蔷薇、周琴琴、林然恩、宋云鹏、何炳奎等一干十来个人往草坪上一站,顿时就把中间的陈少阳、朱家豪和阿霞围了个严严实实。
眼看着红日当顶,长案上古朴闹钟的钟盘上三根长短不一的指针同时跳过十二点,长长的钟摆晃动,悠扬的报时声响起,陈少阳抓起长案上的一块白麻布,轻轻一抖,就成了长约半米的一块白布。
阳光下,麻布上插着的一排密密麻麻的的银针顿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陈少阳笑着对抱着阿霞正坐在太师椅上的朱家豪笑了笑,说道:“放轻松点,我要开始了。”
本来,只要把阿霞放在太师椅上就可以了。但是阿霞死活不愿意,又是哭又是闹,就是不让朱家豪离开半步。没奈何,陈少阳只好一指点在她的印堂上,让她昏睡了过去。
阿霞昏睡了,那就只有朱家豪抱着她一块儿坐上太师椅了。
听到陈少阳的提示,朱家豪咧了咧嘴,勉强的笑了笑,却笑得很是沉重。
所有人中,他是最紧张的。
朱家豪紧张的,当然不是陈少阳能不能治好阿霞的失心疯;而是治疗之后的阿霞会怎么样,父母会怎么样。
以阿霞对自己的恨意,以及她的行事风格,治愈,就意味着她极有可能跟自己翻脸,然后永不相见……
寒光一闪,明晃晃的一根银针就刺在了阿霞左手的中指上。
“咦?”边上看的周琴琴惊讶了,“不是说心包血淤吗?怎么刺在指头上?”
“琴琴小姐,少阳说的心包,指的不是心脏外面的包膜,而是心包脉络。”林然恩见识广博,自然最适合充当现场解说员,对一干人等进行中医传统针灸的科普。
“你看,少阳这一针,刺的是中冲穴,是心包经的终点,接下来,他会沿着手掌一直到手臂,分别刺劳宫、大陵、内关、间始、郄门、曲泽、天泉和天池,这样心包一脉就尽数打通了。然后,才能着手去除心包血淤。”
“哦,原来是这样。”周琴琴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她看着陈少阳一针落又一针起的,还真是沿着手掌往手臂的方向一针针地刺上去,好歹算是放下了心。
九根明晃晃的银针刺毕,陈少阳依样施为,在阿霞的右臂上也依样刺了九根针。
这一来,阿霞的左右手上挂着九根针,而且这不停颤动的九根银针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闪闪烁烁的,真是别提多好看了。
十八根针刺完之后,陈少阳将案上的两块凹面镜调整了一下位置,将反射的那束光线直直地照射在阿霞的左右中指上。
“林师傅,少阳这是在干嘛?”陈少阳的这个举动,周琴琴又看不懂了,朝着林然恩的方向靠了靠,虚心的问道。
“师弟这么做,是要借助太阳真火的热量来温通经络。”林然恩这解释,差点让陈少阳笑出声来,借助阳光的天然热量温通经络是真的,但是什么太阳真火,那就说得太玄乎了,这不搞迷信么。
“而且,琴琴小姐你注意看那十八枚银针的颤动。初始的时候,因为扎针先后次序不同,入体深度不同,它们的颤动是无规律的,但是经过聚集的太阳真火这么一照,除了胸部天池穴的那枚银针,它们颤动的频率是不是已经一致了?”林然恩依然以他惯用的神乎其神的古医学术语在解说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银针的颤动,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反射着阳光一晃一晃的,大家都觉得很是璀璨好看,但是在林然恩没有说这个事情之前,旁观的就没有人去看什么颤动频率。
现在林然恩说了这个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聚焦到这个频率上去了。
“咦,林叔,您说的这个还真是。怎么会这样呢?”只要稍稍注意,自然就发现了林然恩说的确实是真的,这很有些神奇嘛。于是孟蔷薇惊奇的问道。
“太阳真火,是这世上至阳至刚之火,银针导热,激发脉络中气血循行,一张一翕之间,自然就形成了这样的状况。”
林然恩倒是有教无类,不管是谁提问,他都乐呵呵地给予回答解释,但问题是,他用于解释的话语都是古医书上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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