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风冽脸上冰冷,平淡地说道,眼神却掩饰不住激动之情。
二十年前他因为修炼闭关,没能来得及搭救季宗业一家人,心中始终懊悔,对此事耿耿于怀,原以为季晟早已随着家人一起丧命,没想到竟然还活着,而且从玄天宗学了一身本领。
他方才试探过季晟的功力,正是玄天宗嫡派的功法,修士八阶的修为,以季晟二十岁的年纪,能练到如此程度,已经非常不易了。
季晟即刻收拾悲伤的心情,随着风冽出了屋子,转过一条废弃的廊道,来到一个宽敞荒芜的院子。只见四面青石高墙环绕,干涸的池塘里长满了野草,在高墙下面有一个石龛,上面摆放着季宗业夫妇的灵位,敬奉了三炷香和一些供品。
当即跪在灵前叩拜,季晟又悲又痛,暗自神伤。
风冽问他这二十年的情况,季晟也不隐瞒,将玄天宗掌门当年如何搭救收养他,如何教他修炼,一五一十地道来。
他也想在父母的灵前说这些事情,因而将这二十年的生活境遇描述得极为详尽。
半晌,风冽微微摇头,冷声道:“你师父是玄天宗掌门,却不愿对季府上下施以援手,足见此人的心胸和境界。季晟,你拜这样的人做师父,怎能修炼成一个绝顶高手?”
说罢,抬手凌空甩出一柄黝黑的木刀,抛过来扔给季晟,说道:“你暂且多留几日,我将生平所学的法术传授给你。”
季晟接过木刀之后,登时惊了一跳,刀身漆黑油亮,散发出一股古雅沉香之气,竟比大胡子的玄铁大刀还要沉重几分,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料制成,心想一定极为稀罕难得。
手中持刀挥舞两下,季晟恳切说道:“风前辈,玄天宗立下祖训,一旦入我师门,不得再转拜其他宗门为师,所以我……”他不是不想跟风冽学法术,只是他自己身为玄天宗掌门,必然要遵守祖训才行。
“玄天宗祖训?”风冽眼中透出一抹轻蔑的神色,不屑的冷哼道:“玄天宗如今衰落成如此地步,就因为你们的祖师立下狗·屁规矩,令弟子固步自封,难以突破更高的境界。傻小子,你尽管用玄天宗的修炼功法进攻我,如果能碰到我一片衣角,我就不再强迫你跟我学法术。”
风冽对玄天宗功法的蔑视之情溢于言表,让季晟颇感尴尬,他不知道风冽是什么宗门出身,但心想再厉害也不会比他师父更强,自己修炼二十年,不可能连对方衣角都碰不到。
因此季晟微一抱拳,笑道:“前辈,我这就出招,失礼了!”
木刀扬起来卷动一阵疾风,季晟微一矮身,霎时扑向风冽面前,紧接着往刀锋上运出一团真气,黝黑的刀面上泛起一层层淡色烟雾,犹如毒烟一般朝风冽涌动而去。
一招出击的瞬间,季晟使出浑身解数,连续施展出“玄天十三式”的飞燕式、揽月式、缠绞式、连环式。
这些招式配合真气使出来,犹如雷霆万钧之势,虽然只用了四招,已经是玄天宗功法的精髓所在。
巨大的威压力量一股股喷薄而出,无穷无尽,循环往复,使得周围的气氛骤变,如乌云压顶,万物归寂,雀鸟无声。
风冽眼中露出一道赞赏神色,微微点头,笑道:“你施展的这些招式,应该是玄天宗的看家本事‘玄天十三式’,看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身子却丝毫不动,只是抬起手腕轻轻一挥,在眼前荡起一层透明的真气罩,“哗”地抖出去一道道波纹,挡住季晟的木刀锋芒。
紧接着风冽的手指轻微向上挑动,季晟手中的木刀突然发出“嗡”地一声低吟,挣脱了他的控制,猛地一个转向,刀锋反劈,直刺向他的面门。
“啊!”季晟惊呼一声,连忙松开手上的木刀,身子疾速向后退去,“嗖”地脚底下滑出三丈多远。说时迟那时快,木刀“唰”地劈砍在他身前一棵树杈上,转瞬将树杈如豆腐般砍断削落。
“哈哈哈——”风冽仰头笑道:“若不是我将刀锋引向一旁,此刻你已经身首异处,季晟,你还认为玄天宗的功法是天下至尊吗?”
季晟脸色一片灰白,知道风冽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挪开刀锋,这时自己的脑袋早被木刀劈成两半了。
自己学艺不精,愧对玄天宗祖师,但是玄天宗功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仍然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因此他听了风冽的评价,心情跌宕起伏,十分难过。
但是季晟不得不承认,风冽的法术的确高深,只用轻轻一指头,就能置他于死地,以风冽的年纪能修炼到如此境界,简直是匪夷所思。
季晟隐隐感觉自己如果到了中年,很难修炼成风冽这种高深程度,但是他仍不甘心,挥手将木刀收回来,咬紧牙齿,继续攻击而上。
“唰唰唰——”木刀连续挥出去,却根本无法触碰到风冽一丝一毫,猛烈的劲力全被真气罩的波纹挡住,接着刀锋反弹回去,调转方向迎面攻击季晟。
不停地攻击躲闪,季晟连续出击近百招,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玄天十三式施展了几遍,腾空踏气,遁地飞冲,想尽各种办法,累得筋疲力竭,别说触碰到风冽一片衣角,到最后连他的影子都分辨不清。
而木刀每攻出一招都不受控制,不时反转刀锋迎面劈来,令他慌忙左右躲闪,衣裳被划开一道道口子,样子狼狈不堪。
季晟终于喘着粗气停下来,不可置信地瞪着风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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