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味,若有若无地往呼吸里钻。
“对他?”染白看了她两秒,漫不经心:“我对你身边的人无话可说。他杀了秋姨,我恨不得杀了他。”
这话的意思……应该是不知道。
冯悠悠松了一口气。
“彦白,你自以为很聪明,可是你被我利用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冯悠悠上上下下打量染白,忽然勾起唇,得意道。
染白忽然问:“捡我不要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谁捡你不要的了,那些本该就属于我!”冯悠悠大怒:“梁均尚是我的,路玮是我的,十五也是我的!”
“他们全都站在我这边,你敢对我不好,他们都会杀了你!”
“你拼命想要证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模样,真可悲。”
“彦白!!”冯悠悠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日日夜夜盘旋在心底,成了心魔。
“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他们照样是站在我这一边,当年你救的人对我唯命是从,摇尾乞怜!对你是相当的厌恶,甚至杀了你全部亲人!”冯悠悠继续恶语相向,刺伤彦白。
染白眯起眸。
“秋姨死了你是不是很心痛啊?十五一剑就杀了。”冯悠悠眉目得意,手指着脖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一眨眼,人就没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生气啊。”
冯悠悠意犹未尽,垂眸看到了自己戴着的红绳,眼底划过浓重的厌恶,冷笑:“还有这个破红绳……算是个什么东西,脏死了,你觉得我很稀罕吗,要不是因为十五,我早就把你送我的这个垃圾给扔了。”
“很好。”染白眸色渐深,竟有些笑意,瞥过一旁的药香,鼓掌低声,嗓音淡冷漠然,又仿佛带着一丝宠溺的嘉奖意味。
冯悠悠愣住,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彦白会忽然说出这句话,看起来还一点都不生气……
十五被一只狸猫引来,误打误撞来到这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连剑几乎都拿不稳,指尖一直在颤,呼吸都变得困难,少年咬着牙,踉跄回到自己房间,艰难的关上门,后背抵着房门滑落下来,他怔了好久,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思索不了,不亚于五雷轰顶!
白皙前额抵着门板,冰凉的温度透过肌肤渗到骨子里,少年目光空茫,毫无焦距,耳边魔怔的回荡着方才听到的一句句话。
太荒唐了。
怎么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少年拼命否认,不敢相信,一直握在手中的长剑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紧紧抓住胸口,指节用力到骇白,窒息感铺天盖地的笼罩,血液仿佛冻结,冷的连牙齿都在打颤。
蜷缩在地上,眸光寸寸碎裂,绝望凄厉。
他找错了人,认错了人,到头来害死了恩人一家,亲手把那个人推向了深渊。
这就是他做的。
这就是他报的恩。
疼痛沉默而汹涌,浑身都在痉挛般的颤,好像被冰封在冰块中,少年低低从喉咙中发出哀鸣般的呜咽。
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即使当初无数次被打到难以呼吸。
幼时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逐渐重叠在一起。
怯生生递来包子的小女孩笑靥如花,后来……她一身狼狈,歇斯底里的跪在他脚旁,向他尖叫,向他求饶,哭着求他放过秋姨。
血溅到了彦白的脸上。
眼底最后一丝光熄灭了。
十五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指骨用力绷紧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摇头说不,声嘶力竭,最后却是无声!
无比残忍。
曾经不在意的、冷眼旁观的、漠然置之的,如今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放大,越是清晰,越是让人痛不欲生。
这就是他报的恩吗?
少年低低笑出声来,眸光支离破碎。
无力倒在地面上,像脱了水的鱼,无法挣扎,无法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白着脸,踉跄起身,去拿地上的剑,冲出门外!
“十、十五,你怎么了?”看着闯入房间的人,冯悠悠吓了一跳,敏感的察觉到少年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紧张问。
修长少年一身黑衣,神情不明,线条勾勒出冷血的凌厉,气息阴沉压抑,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冷冷抬起黑不见底的眸,看向冯悠悠。
那样的眼神让冯悠悠心脏一缩。
眼底赤红,碎裂绝望,又仿佛空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像个怪物。
本来就是个怪物。
“到底怎么了?”冯悠悠没见过少年这幅模样,小心问。
少年缓缓抬手,在冯悠悠震惊的目光中向她举起了剑,苍白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是他给自己买的,是牵挂也是慰籍,如今化作刀刃,过往所做的一切包括最珍视的回忆刀刀向他刺来,刺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嗓音嘶哑平静。
“当初是你救的我吗?”
冯悠悠瞬间睁大眼眸,有些慌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少年还会问出这个问题,“你在说什么呀?不是我救的你还能是谁?“
“你救我?”
“是啊。”冯悠悠咬了咬唇,“你怎么突然这么——”
“冯悠悠!”
忽然一声厉喝让冯悠悠身体吓得发抖,她脸色发白,有些委屈:“我怎么了。”
“救我的是彦白,对吧?”少年眼底发红,染了血般,疯狂又绝望,寒光从剑鞘中**,步步紧逼,如同困兽,偏生又无比漠然的询问这一事实,教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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