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的酒吧近来多了个常客,曾经大名鼎鼎的任师长,他的老爹任海。
起初,任东以为老爹刚刚卸掉一身重任,突然无所事事,闲着没事才来他酒吧逛逛呢。结果次数一多,任东发现,老爹之所以忍着不适氛围在这里强撑,乃是想听他弹吉他、唱歌的缘故。
那一瞬,任东一个激动,手一抖,和弦音拐到爪哇国。
坐了一会儿,任海起身离开,临走前抛下一句话,“就这水平,还想开演唱会,丢人。”
呃……任东脸黑,心里却比蜜甜。
从前,无论他怎么折腾,老爹何曾听他弹一个曲儿?
回到家里,他兴冲冲把这件事告诉曲四静,哪知温柔贤惠的老婆大人只抿着嘴轻笑,一句话也没说。
“哦……原来是你……静静,媳妇儿!你是怎么说服老爹的?”
曲四静依旧抿嘴偷乐,一副不准备说的样子。任东伸出两只爪子“威胁”道:“说不说?不说我就……嗯?哈哈……”
曲四静最怕痒了,偏偏任东每次寻她开心都挠她胳肢窝,害得她每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只要任东亮爪子,她保准求饶。
“好吧,我说。”曲四静坐下来,慢慢回忆起那天的情形。
说实话,自打嫁入任家,一晃几年过去,她与公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平时楼上楼下的见了面,只是恭恭敬敬的打个招呼,偶尔因为任毅的缘故,俩人会多说几句。这情形要拜任东所赐,因为结婚前,任东一个劲儿告诫她,在公公面前必须恭恭敬敬的,能少说就少说,因为公公特别严厉,一旦晚辈犯了错,批评、动手毫不留情。当然,就算她真犯什么错,挨打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挨批评……曲四静牢牢记住任东的警告,这些年,她无论与婆婆魏红有多亲密,对待任海,则像个隐形人似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就算说,也是柔声细语的低着头回两句。
魏红很奇怪,与她谈论过这件事,曲四静当然不会告知实情,只言公公是个领导,很有威严,不怒自威,云云。
结果任海听了这话,愣半天。
这些都是新婚时发生的小插曲。
与公婆生活久了,曲四静发现,任海压根不像任东所说,他老人家其实是个非常慈爱的父亲。只是,很多时候他表达爱的方式很有问题。譬如,明明关心任东,却偏偏用教训的口吻讲出。明明不反对任东开酒吧,却从不口头表示支持。类似这样的事情,太多,一晃二十几年过去,越是想改变,越是无法改变,难怪任东会一直误会下去。
曲四静不希望父子俩这样误会下去,某天,她突然对任海道:“爸,其实您特别疼爱任东,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而已。”
任海当场愣住,只听儿媳又道:“我给您支个招吧?反正现在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酒吧坐坐,若是东子问您怎么来了,就说想尝尝里面的酒,反正您是个爱喝酒的。”
这主意任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是每隔几天,他人已经出现在酒吧。
喝了几天小酒,听了儿子几场表演,任海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如果当初他不是执意拦着,恐怕儿子现在……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原来这样……”听完曲四静讲述,任东不以为意道。
甚至有种现在知道了却晚了的意思,曲四静叹气,“你俩不愧父子,总这样别扭着,心里都不好受,何必呢。”
这话曾经好多人跟他讲过,他早就听腻歪,如果说话的人不是曲四静,他压根没兴趣继续。
“过两天恰好是爸的生日,趁此机会,你送给他一个礼物吧。”
“什么?”
“帮他老人家洗一次脚。”
呃……
任东哑口无声。
办法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地,可是当任海被任东按着洗完脚后,躲在屋里再不肯出来。
后来,魏红悄悄告诉小两口,老家伙在书房偷偷抹泪呢。
任东知道后也很心酸,但为了父亲的尊严,他终究没有过去打扰。
不过,打那之后,父子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隔三差五的下个象棋,喝两口小酒儿,再加上任毅这个小家伙,祖孙三代别提有多乐呵。
就凭这一点,魏红不知有多感激曲四静,逢人就讲他们任家烧高香了才娶到这样一个好媳妇。
安安静静的,关键时候突然变成一朵温柔大度的解语花。
这是魏红对她的评价。
曲三宁听到如此评价,不由自主撇嘴,对众姐妹道:“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她一语噎死人的样子,看起来,太可恨了有没有……”
姐妹聚会,自然是叽叽喳喳热闹个不停,曲三宁便把当初在军区大院遇见的事讲给大家听。
那时,四妹和任东结婚不久,在大院里还是个新娘子呢。
好多同事、上司、下属的女眷对她极为好奇,见了面便喜欢问东问西,没几天,便把曲四静的底子摸的差不多,有羡慕她好命的,自然就有言语尖酸嫉妒的。
所以,某天,她陪四妹出去买东西时,就有两个年轻姑娘对四妹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还扬声道:“哼,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妄想配任东哥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完了就见四妹想都没想便走过去,语气清冷道:“已经配了,已经吃嘴里了,怎么着吧?”
两个姑娘目瞪口呆,她们完全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曲四静会当面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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