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
郑浩心里叫了一声。他是学的古文专业,对古代文史资料多有涉猎,自然知道明代的男女支其命运有多么悲惨。
明代有这么一部奇书,名叫《弁而钗》,主要写的就是男女支的悲惨人生。
弁是一种男式的帽子。
钗,大家都知道,就是指女子用的一种束发的物件。
弁而钗,意思就是明明是男身,却偏要做女子打扮。
如果是男同中做受的一方,男身而女装很正常。可是,这些男女支们大多数性取向都很正常,都是性别男爱好女来着,却偏要穿女装,打扮得娇娇滴滴互称姐妹,和自己的同性恩客打情骂俏雌伏于其前,给那些喜好迥异的臭男人采撷后庭花。
想想真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不从,窑子里的打手就会在老鸨的指使下予以痛殴。
“夜唤三次,一次应迟,明日便是三十皮鞭,一下也不肯饶。动一动,从新打起,口内含了香油,一滴出口,又要加责。既不敢出声,又不许闪动,竟如死人一般,岂不怕他?”
这是《弁而钗》书里的描述。
不听话?
一天打三遍,大鞭子抽你!
还不听话,还要抗争?
更多的皮肉精神折磨后面等着呢!打到你服为止,真的不肯屈服,那没准就要给凶狠的老鸨很不人道地毁灭掉。
可不可怕?
郑浩知道,自己若是不赶紧解决面前这个难题,后事堪忧!
“大郎,你,你又怎么了?”侍女萍儿见自己小主人怔怔忡忡坐在床边,脸上阵青阵白,竟似十分的惊骇,她便十分不安地再出声道。
这一声,却是让郑浩醒过神。
他看一眼依旧蹲在地上,正仰脸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萍儿,此女倒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只是,她对自己的称呼真个的让他有些受不了。
郑浩穿越前是山东人,距离武大郎的故乡不远。
山东人最忌讳的就是“大郎”这两个字,叫人大郎那简直就是给人脑门上硬生生扣一顶原谅帽,不是骂人是什么?
所以,后世人把山东男人都称为“山东二哥”。
武松排行老二,又英雄了得,还是二哥这称呼更为让人舒心。
“今后不要再称我‘大郎’。”郑浩绷紧了脸对萍儿说道。
“那叫你什么?”萍儿见郑浩有些不高兴,脸上神情便显出一丝畏缩,垂首轻声问道。
“叫我‘小浩’就是。”郑浩道。
萍儿身子一颤,连连摆手道:“婢子不敢。”
上下有别,尊卑有序,身为一个小小的侍女,连性命和自由都攥在人家手里,如何敢称呼主人名字?
见萍儿如此,郑浩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可是身处封建社会,像萍儿这样的女孩,那就是自家的奴隶,可随意打杀之。
自己若是对她太随意,反倒会使她惶恐至极。
郑浩想了一想,便道:“叫我少爷罢。”少爷这称呼很大众,不少古装影视剧中下人似乎都是这么称呼二代们的。
“是!少爷!”
萍儿福了一福,恭声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的当儿,郑浩忽听得大门外传来“咣咣”的擂大门的声响。
这声音真是极大,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郑浩竖起了眉毛:这是又被什么人欺上门来了吧?
郑浩这么想着,就抬步朝大门口而去,就听得门外有人污言秽语在喝骂着:“郑浩小子,快点给爷爷开门!开得晚了,爷爷们把你这大门给拆了。”
“少爷,是,是那两个无赖,你不要出来,你躺在床上只管继续装病,就让婢子去应付他们一下吧。”
萍儿显然也是怕得不轻,可她仍毅然要替郑浩挡下门外的灾厄。
郑浩看见她去到门外不知在哪里抓了一把锅底灰在脸上胡乱揉了几下,登时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就变成了个一脸漆黑的丑八怪。
这大概也是她出于自保的一个方法。
郑浩摇了摇头,面带苦笑说:“萍儿姐,我惹出来的祸端,自然由我自己出面解决,怎能劳你一介女流去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坏人?我自己去见见他们吧。”
“可是,少爷,他们这些人一向蛮不讲理,一言不合就会出手打人,你身子这才刚好了一些,怎么能再冒险面见他们?还是我去吧。”萍儿道。
这个侍女可也算得有情有义之人啊。
郑浩在心里给萍儿下了个评语。
“无妨!这里可是前古里村,村里郑氏宗族人丁并不算少,若是这些贼人行事太过张狂,我相信族人不会袖手旁观的。”郑浩说着便朝大门口走去。
前古里村郑氏宗族占了一半以上的人丁,十六岁以上成年男丁有一百三十多人,可算得人丁兴旺。
虽然在郑浩的记忆里,前古里村郑氏一族现任族长郑直自私而懦弱,可总体而言,本族人还是比较抱团的。
郑浩决定,若是这打上门来的两个混混欺人太甚,自己唯有激发起本族人的同仇敌忾之心,然后才能全身而退。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更不能胆小怕事。
郑浩这么想着,拐到厨房,把家里那把菜刀给抓到了手里,然后他一手拿刀,一手抓住了大门的门闩,他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萍儿:“你且躲一躲吧,一会儿没准会见血。”
“不!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少爷的身旁,哪怕去死!我也不会躲的!”萍儿坚决地摇了摇头,她手里却是拿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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