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瑶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飘在一艘大船上,晃啊晃啊,晃得她的骨头都疼了。
喉咙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灼得她想吐,偏偏又吐不出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这是在哪里?
没有等苏瑶彻底清醒过来,门外有细碎的说话声。
“那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凭什么说瑶瑶绑架了孩子,她也是受害者。”
“沈先生,请不要激动,嫌犯已经承认,这桩绑架案的主谋就是苏瑶。”
“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沈先生,我们也希望弄错,但是三个嫌犯的口供一致,我们不得不立案侦察。”
“于队长,苏瑶是我的妹妹,我可以以我的性命作担保,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但作为警察,我们讲究的是证据,你放心,我们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她醒了,请通知我们一声,我会亲自过来做笔录。”
苏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她的幻觉吗?
他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给她做笔录,他们是在怀疑她绑架了睿睿?
苏瑶挣扎着起身,刚撑到一半,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手上一点劲也没有。
病房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
沈之远冲进来,俊眉拧成一团,声音却比往常温柔,道:“瑶瑶,你醒了。”
苏瑶抬起下巴,眸中的伤痛闪过,“阿远,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沈之远被她暗哑无比的声音惊住了。这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要开口,跟进来的于笑南上前一步,“苏小姐,我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于笑南,这是我的警官证,我需要为你做一个笔录,了解一下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你所有的一举一动。”
苏瑶看着这个美丽的警察,目光慢慢移向沈之远,眼中的茫然,让人心中一痛。
沈之远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弯下腰,温柔道:“别怕,于队长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发生了什么,你实话实说就行。”
“他呢?”
苏瑶唇瓣轻轻一动。
她失去意识之前,清楚的记得盛泽天飞奔过来,抱住了她,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抱得很用力,她被勒得有点疼,他一定是担心害怕了,所以才会那样的用力。
沈之远俊颜冷沉,声音杂着一丝无奈,“孩子还在手术,他作为父亲,必须守在那边。”
手术?
苏瑶眼眶一热,四周的一切变得很模糊。
……
手术室的外面。
朱婷用力抓着盛泽天的胳膊,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像要把它盯出了一个洞。
“小天!”
萧寒远远的叫了一声,没有走过来,显然有话要说。
盛泽天抽回手,朱婷立刻歇斯底里的叫道:“小天,你不要走,我害怕,你不要走,你一走,睿睿就会没命的。”
“你不要激动!”
盛泽天皱着眉安抚,“我只是过去说几句话。”
“那你快回来,睿睿说不定就要出来了。”朱婷眼中的惊慌一览无遗,欲哭不哭的样子,让人看得心疼。
盛泽天挣脱她的胳膊,走过去,接过萧寒递来的香烟,没有抽,放在鼻下闻了闻。
“事情怎么样?”
“有些不大好。”
盛泽天猛的抬起头,眼中闪过凌厉,“为什么?”
“疑犯一口咬定是苏瑶指使的。”
一口咬定?
盛泽天嘴角擒起冷笑,好个一口咬定啊,“盛俊那边呢?”
萧寒摇遥头,“盘查盛俊的人,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那几次偶遇他说是巧合,为什么会被人拍下来,他也不知道。”
“所以……”
“所以,现在警察在盘问苏瑶。”
盛泽天的心骤然一痛,目光深得有些骇人,“她醒了?”
“醒了!”
“身体还好吗?受伤了吗?烧退了吗?”盛泽天一连串的问题。
萧寒深深看了他一眼,“身上几处淤痕,还在低烧,嗓子哑了,旁的,都还好!”
盛泽天很明白“都还好”这三个字的深意。
她没有受到任何侵犯。
萧寒又看了他一眼,道:“也正是因为这都还好,她身上的嫌疑更重些。”
一个美丽的女人,一旦被人绑架,后果显而易见,要么没有性命,要么被人qiáng_jiān。
苏瑶不仅保住了清白,还毫发无损,衣衫楚楚,很显然这是有问题的。
盛泽天点起香烟,用力的吸了一口,目中的复杂无人能看得懂。
“警察那边有其它证据吗?”
萧寒摇摇头,“那个于笑南嘴风很紧,你要知道可以问你的姑父,我这边打听不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仅凭那三个疑犯的口供,如果苏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她的嫌疑最大?”
“对!”
一捶定音,没有多余的废话,盛泽天的眸光暗了暗,重重的抽了一口,又重重的灭掉。
胸口,烦闷。
“小天,你想怎么办?”萧寒没有让他有思虑的机会。
盛泽天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外面窗户上,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她最后向他跑来的场景。
胸口不再烦闷,而是隐隐作痛。
她绝不会做绑架睿睿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事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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