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打破了啊。”演化机械师抬起头,已经望见远处的图景——
一整个宇宙的敌人。
毫无遮拦。
“虽然觉得撑不了多久,但这也太快了。”二号没有管那个在远方按捺不动的纯净体,也没去理那些自以为偷偷摸摸潜进地球的小家伙。
他稍显意外地看着静立在太空中的两个人,“我以为,你们叛逆者不会参与这些麻烦事。”
——这种属于私人恩怨,甚至可以被叫做“自相残杀”的事情。
叛逆者与辉煌者的存在在同位体之中并不是秘密。
他们是来自遥远未来的溯洄之人。
他们从不参与世界之间的争端,也不过问各个文明的兴衰。
叛逆者似乎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活跃于各种非自然型灾难的爆发地……以及对主神的战场上。
似乎无论在哪个阵营,那些主神都不怎么受待见。
“没办法,不得已而为之,只好抱歉了。”米奈希尔吐出看似客气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留情。
耀目的光再一次聚集起来,所有可被称为“能量”的定性事物,沿着联通宇宙的矩阵流向此处。
代表世界灵性集群的卡萨拉网格本能地反抗着这一强行抽取的过程,但并不能造成多少阻碍。
对于叛逆者来说,与其说是他们在利用能量,不如说是直接利用世界的规则。
利用此时此刻所处的现实法则。
魔能阵列体系的攻击能力到底有多强?
至今未有人可以明确其上限。
毕竟是亚尔伦特用以征战万界的主战体系,如果连已经摸透底细的敌人都应付不了,那就贻笑大方了。
然而战斗终究没有打起来。
因为真正的灾难已经降临。
哪怕是对卡萨拉网格没有联结的白馨璃,也凭借着自己的灵性学识发现了宇宙变故的端倪,更不说用说与此世联系更为紧密的其他人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这里坠落。
那些尚未出生的事物,正带着毁灭一切的愤怒,从时间之外的囚牢归来。
出乎意料的是——
比预想中的敌意实体更早到达的,是来自这个宇宙本身的反击。
不对,不是宇宙,而是……
“咦?”一号的意识恍惚了一瞬,思维在刹那间似乎闪过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也没有发生。
世界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刚才好像……”他的话语断在这里,茫然地环视四周。
这一片空荡的宇宙,只有原始的生命在空间中蠕动。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刚刚……是想跟谁说话来着?
有谁曾在此吗?
怎么可能,大概只是错觉吧。
作为当前世界的掌权者,纯净者必然会……
慢着!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
……
“现实崩塌,我现在大概可以给那个世界下一个较为‘准确’的定义了。”袁靖大略说了一些曾经“最后一战”的情况,还抽空问候了下貌似已改写自己认知成功的卫稚鸣,“好了吗?你感觉怎么样?”
卫稚鸣愣愣地捂住自己脑袋,突然间警惕地四处张望。
现在他倒是抹去了自己对星空的恐惧,但是另外一种感知却撩拨着他的知觉。
“你们有没有觉得……突然忘了什么?”卫稚鸣一方面确定四周都很正常,另一方面却彻底紧绷起了精神。
那不是错觉,确实有什么到来了,有什么已经发生了。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
其他人纷纷表示一切正常,反正这个崩坏的世界也不怕再崩坏一点了。
只有袁靖对他那句问话表现出一点若有所思,但那一丝怀疑在诞生的那一刻就被掐灭。
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发生。
世界照旧运行,一如过去的无数个日夜。
“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邢黎,准确应该说是此刻存在于地球上的“生化体”邢黎,蓦然开口说话。
而他对话的对象——
空无一物。
或许可能是空气?
“我不确定有多少次,但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邢黎站在空旷的街道中央,视线所及范围内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到让人心生绝望的冷然气息,“我说出这个想法也绝对不是第一次。”
他恍如站在与世隔绝的异域。
“虽然没有那些记忆,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不论再来几次,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有渠道去了解……不,还是有渠道的……你自己告诉了我这一切——通过这种无法表达无法记叙的方式。
这表示你终于愿意尝试我的想法了吗?”
邢黎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那个无形之存在的回答。
这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可观测范围内,没有任何事物产生了任何变化以回应他的言论。
但是邢黎知道,这就是回应了。
“我明白了。那么现在,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他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向那个存在说道,“所有的。”
被吞吃的记忆开始回流,而邢黎也终于想起了那些至关重要的信息。
是的,一切都和他推断的一样。
灾难在无数个“此刻”降临了,它来自时空之外,它生于永恒之后。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时间仍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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