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一天,联合武装进攻受阻,双方僵持不下。按说打消耗战对革命军不利,但是这些善打丛林战游击战的革命军部队还是一反打了就跑的惯用战术,坚持与伍德的联合武装打阵地战。这种反常情况令伍德感到一种少有的不安,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战场上任何反常都是有原因的,貌似平静的表象背后往往包藏着不为人知的可怕阴谋。
联合武装情报部门抓回一个革命军俘虏,伍德亲自审问,俘虏供认上级命令他们运送炸药到一个叫草海子的地方,草海子是云南话,就是长水草的湖泊的意思。
伍德大吃一惊,连忙在军用地图上查找那个叫草海子的山谷,却没有找到。原来地图是若干年前绘制的,因为金三角测绘不便,难免有许多粗疏遗漏之处。当地山民证实,猫儿河谷确有一条支流,旱季断流无水,人畜皆能通行,支流上游有座天然湖泊叫草海子,传说因为菩萨发怒山谷垮塌形成的。
伍德顿时手脚冰凉,他突然明白李顺何以不惜用主力与他冒险对峙,原因皆出于那个不为人知的高山湖泊。不难想象,要是革命军炸开草海子,一场大水从天而降,岂不把毫无防备的联合武装统统冲下湄公河里去?
伍德识破李顺阴谋,阵地战立即变成争夺草海子之战。
这回双方可谓倾尽全力,不惜血本在每座山头展开拉锯战、肉搏战,一处阵地常常反复争夺数十次,不惜丢下几十具士兵尸体。伍德派人侦查到,革命军正在狭窄的水坝出口凿洞填装炸药,水坝是地震形成的天然石坝,需要相当规模的炸药才能炸开。
伍德和他带领的联合武装上下都立刻意识到那个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正在一步步向他们紧逼,于是联合武装上下置之死地而后生,士兵冒死冲锋,两支以死相搏的军队好像两个你死我活的巨人,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
李顺亲自到草海子督战,革命军敢死队赤裸上身,将炸药包捆在背上,冒死向水坝抢运炸药。炸药包打炸了,一声巨响,人为齑粉,化作一团血雾消失在空气中,许多人就这样无影无踪地消失了。但是活着的革命军士兵继续前进,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看着这一幕,李顺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伍德眼看无法阻挡魔鬼的脚步,一俟炸药填满,自己和这支花巨资雇佣来的联合武装的灾难就不可避免地降临了。
伍德不愿意自己和李顺决斗的结局是这样的。
伍德于绝望之中,不得已发出求救信号,这是拯救自己和这支武装力量的惟一措施,尽管他清楚自己的主子岛国上层同他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走出最后的一步。
联合武装电台发出的电波不停传送一个单调的求救信号:“阿卡姆!阿卡姆!阿卡姆!”它翻译成缅语意思就是:“猫!猫!猫!”
我们最担心也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终于出现了。
天蒙蒙亮,李顺临时指挥部的几部电台同时忙碌起来,西线警戒部队先后发电告急,强大的军队有开始运动的迹象。
李顺亲自赶往战斗最前沿,劈面就问老秦道:“参谋长,解决战斗最快还要多久?”
老秦伸出一个巴掌回答:“至少五个小时,再给我五个小时。”
李顺说:“不能再快一点吗?三个小时,三个小时怎么样?”
老秦说:“光把石坝凿开,填上炸药,五个小时已属极限。炸药装少了,引爆也没有用,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是,要不要放弃眼看到手的胜利成果?李顺表情很绝望,眼睛充血,像头野兽。他下了很大决心说:“你三个小时之内给我引爆!三个小时怎么样?。我把特战支队都给你。”
李顺把看家本钱拿出来,可见他是要不惜血本孤注一掷。老秦摇头说:“如果总司令一定要全歼伍德的这支联合武装,最好的办法是挡住红线区的军队,多争取两个小时时间。”
大家默不作声,李顺明白老秦确实已经尽力了。
李顺狠狠地说:“军队难道真要动作?”
老秦点点头:“应该是,伍德的背后有岛国人在支持,他们买通了政府上层人员。”
李顺一时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一旦军队参战,自己是毫无胜算的,双方的力量明摆在那里。
危急时刻,我突然接到了老黎在遥远的星海打来的电话。手机信号都是大陆那边的,虽然信号不强,但可以通信。
“小克,情况紧急,我不和你说废话,你给我记住两句话。”老黎的声音很清晰,远在北方的老黎似乎时刻都在掌握着这边战斗的情况。
我屏住呼吸听老黎的话。
“告诉李顺,第一,军队一旦越过红线区,不要做任何抵抗,立即后退,不要交火;第二,三个小时之内,一定要结束战斗,只要在三个小时之内结束战斗,军队即使越过了红线区,也不会发起攻击,会立即撤退。”老黎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不敢耽搁,立即和李顺通话,将老黎的话给李顺原封不动转告过去。
我有一种直觉,此时老黎打来的这个电话对我和李顺以及革命军都非常重要。
听我说完,李顺的声音有些困惑:“老黎对我们这边的战况如此了解?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抵抗?为什么三个小时之内只要结束战斗军队就会撤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可能是老黎做了什么交易,他们能做交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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