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远处的山峦和寒江已经融成一片,分不清楚界限。
慕锦尘坐在暖炕上,手里捏着一杯热茶,他皱着眉心,硬朗的脸上都是担忧。在寒江渡口已经耽搁了三天了,要是雪再不停,麒麟的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长叹了一口气,手中的茶还是没有喝,想他堂堂皇朝的摄政王,竟然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困在渡口边的小客栈里,权倾天下又能怎样,不还是要看老天爷的脸子,一想到这,心里就全都是挫败感。
“朱雀,烫壶酒吧,这茶喝着没味儿。”放下了茶杯,慕锦尘的脸色竟比外面的天还要阴。
“爷,您别着急,麒麟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被叫做朱雀的男子也是语气沉重,他一边说,一边去提炉子上的水壶。
不是很大的前厅里,除了木柴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外,安静的慎人,屋内的护卫们看主子不说话,也都不敢出声,这客栈本就不大,压抑沉闷的气氛更让人喘不过气。
可就在这时,客栈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羊皮棉袄,戴着狗皮帽子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屋内的十几个护卫一看来了陌生人,全都不动声色的把手按在了兵器上。
要知道大雪封山已经三天了,就连山里的猎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那么这个不速之客又是谁?
对于屋里的这个状况,沈言是有预期的,因为外面的马棚里,栓着的全都是膘肥体健的战马,这客栈里面停留的自然也不会是一般人,所以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她也没在意,环顾了一周,只有一个暖炕上是只坐了一个人的,她也没多想,就直接走了过去。
“这位大爷,那边没地方了,我坐这你不介意吧。”沈言一边说,一边把身上背的木箱子放在了炕上,正要摘帽子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我介意。”还没等朱雀帮他打发呢,慕锦尘就自己开了口,他是有很严重洁癖的人,从来都不会跟别人用一张桌子,就连同母妃吃饭都是离着远远的,更何况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布衣百姓。
沈言摘帽子的手僵了几秒钟,她刚才那么一说无非就是出于礼貌,没想到这男人会这样不近人情,她还想再反驳他几句的,可终究还是忍下了,谁让人家人多势众呢?也怪自己没看清楚形势,这客栈里唯独这张炕上只坐了一个人,他肯定就是这里最大的领导啊。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言嘟着嘴不情愿的拿起箱子,一屁股就坐在了炉子旁边的地上,她现在是又冷又饿,手脚都冻麻了,她得赶紧让自己暖和起来,好接着赶路。
然而让沈言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手还都没烤热乎呢,那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再一次的开了口。
“看着碍眼,哄出去吧。”
慕锦尘平时傲是傲了些,但也不是一个不体谅民生疾苦的人,他的这句话,让身边的朱雀也是一愣,只是主子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所以朱雀也没敢多说什么,转身就来到了沈言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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