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
事出突然,巧儿并没想到平儿会有此等言语,骇然之下,忙起身拉起她道:“姐姐重情重义,巧儿心里都明白。可边地路远且寒,姐姐一介女流之辈,岂可去那等地方受苦?再者……若当真要去,也该我去才是,我身为女儿,不能去照顾生身之父,岂不是不孝?”
“姑娘快别这么说。”平儿起身擦了擦泪珠儿,玉指将巧儿的发鬓梳理整齐,仔细看了她两眼才道,“姑娘是有福气的人,连那年姥姥给姑娘起名的时候都说,万事皆从巧上来。当日贾府落难,上头的姑娘奶奶们都遭了罪,唯有姑娘独善其身,躲过一劫。后来虽说沦落到乡野,然而我看着那周家的小公子,王家的板儿青儿对姑娘都极好,如今这园子里的主子想必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那日既然肯帮姑娘出手,救了我出来,自然待姑娘不薄。姑娘原是闺阁小姐,比不得我们这起子家下人,将来的造化还大着呢。二爷和二奶奶只有姑娘这么一个心头肉,临难之时都盼着姑娘能过得好一些,姑娘若是去了边地,岂不叫二爷心疼死?便是九泉之下的二奶奶有灵得知,想必也会责备奴婢没能照看好姑娘的。”
“姐姐……”巧儿含酸悲切,她好不容易救了平儿出来,再一想着平儿此去的凶险,只觉万般不舍。
平儿何尝不是如此,可她也算是跟着二奶奶经历过世面,人心看的比巧儿要通透的多。那个和亲王虽对巧儿不薄,可不见得对自己不薄,那日不咸不淡的问了两句话,就足以证明,他并不乐见自己留在这里。
何况,巧儿之前又说自己是她的姐姐,明眼人一看便知,‘姐弟‘两个分明长的不像,怕是那个和亲王也起了疑心。
既如此,倒不如她抽身离开,还巧儿一个清白之地。
琏二爷与二奶奶于她都是主子,作为奴婢,去伺候主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者,二爷与她曾有肌肤之亲,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点子情义此生不还,何议来生?由是便打定了主意。
巧儿劝说了多次也不见她有变动,知晓她是认真的,无奈之下只得去回明了和亲王。
鸿纣没想到平儿如此有情义,倒是惊讶了一番:“她一介女流,如何去得了那里?”
巧儿便道:“小女也是如此劝说,可姐姐执意如此。”
鸿纣无声沉吟片刻,又问道:“你也跟着去吗?”
巧儿垂下了头:“不,小女并不与姐姐同去。”
“哦,这是为何?”鸿纣不觉含笑,他原以为依照巧儿的性子,必定是要跟贾萍同行才是,自己甚至连挽留的话都想好了几分,只待她开口,便说出去。不想巧儿自己竟愿意留下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巧儿似是知道他会如此相问,于是回道:“王爷是熟知内情的,贾府一门落魄至此,荣国公一脉中,唯有我祖父父亲和贾琮叔叔尚还活着,祖父年迈,父亲犯事,贾琮叔叔与兰哥哥一般大的年纪,因是犯官之后无法入京赶考,便唯有小女可独善其身。现如今小女好不容易在园子里有个容身之处,蒙王爷不弃,叫小女打理绣坊之余,还管着滴翠园的内务,这是小女的造化。他年若是有缘,小女自当与姐姐老父重逢,到那时小女有所能耐,也就不怕饿着自己与家人了。”
“你倒是深谋远虑。”
鸿纣轻笑了几声,越发觉得巧儿难得起来。他本就打算着找个借口将贾萍送出去,只是没想送那么远,无外乎是送去果亲王府或是和亲王府,只要不留在园子里招人口舌就好。
眼下贾萍既是有意自己离开,可见她也是个聪明非凡的女子,自己倒不好刻意的难为了她。前儿听说正有一批犯官家眷要送去边塞充作官婢,倒不如将贾萍混进去,言语嘱托几句,保她一路平安,也算是安了巧儿的心。
他正想着,崔攀却忽然进来,叩了头道:“殿下,宫里来人传旨了。”
鸿纣猛的回头:“传旨?传什么旨,谁来传的?”
崔攀附耳小声道:“是宫里伺候太后的黄公公来传的懿旨,问殿下说那日贺寿的点子是谁想出来的,叫进宫觐见呢。”
鸿纣吃了一惊,贺寿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怎地这会子太后想起来要传旨见人了?他便疾声问了崔攀:“黄公公此刻在哪里?”
崔攀道:“就在园子外候着呢,原是寻到咱们王府的,府里的佳禾姑娘说王爷在园子里歇息养神,便叫他到这儿来了。”
鸿纣眸光一沉,转身看着巧儿道:“你回去斗春堂告诉青薇紫罗她们,无事不要随意走动,本王去前头接旨,片刻就回来。”
“是。”巧儿闻言,明白事关重大,忙躬身退出去,到园子里传了鸿纣的命令。
这里崔攀孟桐与何靖忙忙的带了小厮们,围随着和亲王去到园子外头。
紫蟒皂靴的慈宁宫总管太监黄惠临正带了两个小黄门等在园外,一见了鸿纣,忙打千请安道:“王爷万安。”
鸿纣虚托了他一把,道:“黄总管无需和本王客气,闻说皇祖母有懿旨传下,孙儿接旨来迟,实为有罪。”说着,撩袍便跪下去。
黄总管素喜鸿黎鸿纣鸿湛这几位亲王,模样fēng_liú不说,难得的是懂规矩,从不过分拿大,不像某些世子,还没个爵位就蹬鼻子上脸了。
见鸿纣如此客气,他也客气起来,忙叫两个小黄门搀了鸿纣起来,翘指笑道:“殿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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