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正太一起回到家中,主卧传来闷声的咳嗽,一阵接一阵,听的人难受。
“娘亲,我们回来了!”墨宝拉着顾惜跑进主卧,正躺在床上的妇人费力的撑起身子。
“梅儿……咳咳,墨宝……,你们……咳咳……回来啦!”妇人不住的咳嗽,像是把肺咳出来一样。
“梅儿……咳咳,你的脸……咳咳,你的脸怎么了!”
可能是刚才那妇人下手太狠,顾惜的脸上青红一片,渐渐的红肿起来。
“没事,娘亲,您好好休息,女儿有些疲惫,想小憩一会。”顾惜勉强的笑了笑,不是她不想表现的轻松一点,而是那妇人下手太狠,她现在只要牵动脸上的神经就疼。
妇人眼中慢慢就泛起了泪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墨宝转了转大眼睛,用手直推顾惜:“好啦姐姐,这里有我照顾,姐姐去休息吧!”
“嗯!”顾惜轻轻点了点头,走出了主卧,随便找了一个房间便开始接收剧情。
原主名叫况青梅,是济鸣县县丞之女。母亲为况叶氏,是书香门第。而刚刚那妇人则是况叶氏的弟媳。
叶家衰微,在况母还未嫁入况家的时候已经是贫穷的无法生活,况母习文识字,况父怜爱,便不顾家中劝阻求娶她入门。
而说来也奇怪,自从两人结为夫妻后况父便转了运,补录了三年的官位终于轮到况父上任,到了济鸣县没多久就况母便怀上了况青梅,日子越过越好。
而况母的弟弟因为早年家贫,身子亏空,娶妻生子不到两年便撒手人寰了。
况母怜悯弟媳,便将弟媳和侄子接到济鸣县为二人置办房产,甚至供叶诚读书识字,等叶诚长大了还让况父带着叶诚出入济鸣县有官员参加的一些场合。
本来是不希望自己娘家式微,想着叶诚是个好的,日后还能帮衬况家一些,谁知斗米恩升米仇,这般好生待养却养出了两只饿虎。
一场风寒,夺取了况父的生命,此时况青梅正是十六好年华,家中弟弟才八岁,母亲又因为父亲的去世而大受打击卧病在床,家中情况每况日下,本来朝廷是有一笔抚恤金的,省着点用还是能坚持到弟弟弱冠。
谁知叶诚登门来道他做为男子好打理上下,抚恤金他会帮忙处理的。
结果这么一处理,到手的银子竟然只有区区几两!
况母上门理论,换来的是叶卢氏的翻脸无情,将她推搡出了院子,扬言母亲不顾两家情谊讹诈自家!
回到家后况母便病得愈发严重,本是风寒因心有郁结无钱治病慢慢转变成了肺咳。
况青梅无奈,家中一贫如洗,母亲又重病,只好求上叶家,便是刚开始顾惜穿过来那一幕。
那时况青梅四下无援,叶诚又上门来送了点碎散银子。况母拒绝不用,况青梅只好送回去,正好小弟叶青弛闹着想读书写字,况青梅便想着以此为掩护,把钱还给叶诚。
谁知还没进门,便被叶卢氏打了出来。况青梅和况青弛想要解释拿出银钱,结果叶卢氏变本加厉说况青梅是个野狐子(暗娼),勾引叶诚,自此败坏了况青梅的名声。
况母听邻里说况青梅的闲言碎语,深觉拖累儿女,上吊自尽。
况青梅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和况青弛,只好再度去叶家求情,叶诚从中游说,于是况青梅便成了叶诚无媒苟合的妾。
还好叶诚愿意教导况青弛,再怎么苦况青梅也忍了。
后来叶诚高中同进士,娶了一户京城小官嫡女,叶卢氏竟说况青梅是家中侍女,无非暖床贱婢,当着新妇的面给况青梅灌下绝孕药。
这一切况青梅都忍了,最后让她崩溃的不是叶家人对她的折磨,而是她刚弱冠的弟弟,刚刚科举的弟弟,况青弛——醉酒坠亡。
真的是醉酒而亡吗?况青梅不信!
终于在叶诚醉酒的时候,吐出了实情,叶诚嫉妒况青弛的才华,他不懂自己明明没有认真教导过况青弛,为什么况青弛还能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为什么还有世家看中!不行,叶家这样对待况家,倘若况青弛发达了,叶家当如何!
于是谢师宴的时候,他将醉的半昏的况青弛推下酒楼,又买通药师判定况青弛死亡,直接下葬。
看着一身酒气洋洋得意的叶诚,况青梅只觉得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她计划了三年,终于在一次家宴中找到机会,乘着叶卢氏和叶诚醉酒杀死二人,自己上吊自尽。
倘若能够重来,况青梅不想再浪费在这样恶心的人家身上一点点时间,她只想好好照顾母亲,抚养弟弟长大成人,哪怕不嫁人都好,只要家人平安,她的弟弟不该死在那样好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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