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个鲜红色的大嘴在我面前张开,血红的舌头和森白的獠牙,吓得我魂不附体,啊!我大声疾呼。
终于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了个恶梦!
擦去额前的冷汗,翻了个身,突然感觉不对劲,床怎么变得这么硬了?
坐起来,借着昏暗的光线,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卧房门口!
居然梦游了!
赶紧转身回到卧室,躺了下来,天花板上跳下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一下子骑到我腰上,顿时觉得身子很沉重,呼吸都困难起来,一点都动不了!
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越掐越紧,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某根手指动了动。
阿弥陀佛!
谁说的遇到不干净的事情念阿米豆腐就可以?都特么害我!一点用也没有!
由于窒息的原因,感到自己眼珠都向外突出来,真的要死了?忽然,一声清脆的鸡鸣!
喔--
身上的滞重感马上消失,虽然还觉得被包裹在冰凉的空气里,但这鸡鸣对我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拉亮了灯泡坐起来,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土茶碗,那是我睡前放着的,习惯于醒来就喝水。
端起碗刚想喝,碗中水面却清楚地映出,我的背后有个女人,就是那个在洞葬之地见到的女人,依旧那么面无表情,眼睛鼓得圆圆的从后面直勾勾盯着我。
啪啦!
毫无意外,那只茶碗被我摔得粉碎。洞葬之地的女鬼,竟然跟我来到了外公家!
无意间打扰了它们的清净,这是来叫我去陪它们?
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平息心跳过速,门被敲响,是外婆走了进来,“廷娃儿,咋个了?”
“没事外婆,我没拿稳,茶碗打烂了。”我强作淡定地回答道。
外婆看了看我的脸,走出去又端了一碗水给我。
喝完水,就起身洗漱,走到外屋,樱子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门槛上梳头,外婆把梭子型的馒头塞到我手里,咬了一口馒头,坐到了表妹跟前。
樱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的探询之意,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这是不能在她面前吃早餐还咋地?
“表哥,你昨晚……睡得好吗?”
樱子略带小心的语气问出来,让我吃了一惊,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含糊不清地问道:“啥意思?”
“就是那个,那个,哎呀,不跟你说了!”樱子有点气呼呼地站起身走开,我被弄得莫名其妙,这年头,小姑娘的气性都这么大么?我哪儿招欠她了?(@_@)
忽然有人急忙跑来道:”陈老爹,陈老爹在家不,你家三儿出事了!“外公立即放下手中刚编了个底的竹筐就跟着来人走了。
外婆忧心忡忡地站在在门口张望着,我并不知道家里有啥事,只是吃完早饭,就出来散散步。
寨子不大不小,原先三四百户人家,现在根本看不到什么人,究竟以前的人都去哪儿了?总不可能全被狼叼走吧?我觉得很狐疑,站在门外,往当年那家人的门口看过去。
苗族并不象所有人想象的那样,建筑都是一个模式,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比如罗司寨的房子,全是建在半坡上,屋子有一半用石头打了很深的地基,还有一半是空的,全用碗口粗的木头柱子顶着前屋的地下,外面看起来,就象半镂空建筑似的,某一个角度望过去,有点象sx的悬空寺。
而现在,袁大头家的房子,那石头地基垮塌了一半,木屋房子早就不见踪影,在我印象中很宽敞的屋子,现在看起来只占了很窄小的一块地方,我依稀能辩出他家当年门槛的位置,如今只是一条长形的石条。
看着他家的门槛,想起小时候还跟大头并排坐在那里吃糍粑,心头有些发毛,当年五条鲜活的生命,真的就在这么小的地方消失不见吗?
此时,整个寨子静得出奇,别说是人声,就是狗叫的声音都没有,静得很不自然!
忽然,我发现那个垮掉的石地基里,嵌着团破布片,那布片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就跳下去想看个究竟,一拿到那个布团,四周景色就变了。
这里不再是袁家的地基,而是一个破旧的村庄,惨白的月光透过我旁边的树叶间隙,把斑驳的阴影投在地上,一阵风吹来,那些树枝的阴影就不停摆动,象阴森森的鬼爪,朝我张牙舞爪。
咯啦啦,咯啦啦!
说不出这是什么声音,也看不清楚周围的景物,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聚扰。
眼前突然一花,一个女人,面色青白,头发蓬乱,高高在上盯着我,她只是虚虚地飘在半空中,膝以下,都模糊不清了。
嘴角微勾,带着诡异的笑,血红的嘴巴微微咧开,露着森白的牙,“她”朝我伸出手,我大惊之下,转身就想跑,但转过身看到的还是这个女人,感觉到下肢冰凉,我骇然大叫。
忽然,场景消失,有只温热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上拉。
醒过神的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艾莫索赤嗲能!
站在袁家门口,我惊魂不定地直喘气儿,嗲能在我额前轻抚了两下,我马上觉得整个人舒服很多。
抬起眼,立即撞进一对无波的黑瞳,象两个漩涡一样,我在他黑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蠢样。
嗲能放下了手,他的眼睛与我记忆中的那个狼娃重合,我吃惊地指着他说道:“你,你是十年前的那个,那个狼娃?就是这户人家……”我指着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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