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丹,那可是好东西,你怎么就拒绝了。”苏啸海为他感到可惜,更感到不解。
天元宗的长老拿百日丹平息事态,收下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强硬的拒绝反而不好。
“确实是好东西!”
徐斗缓缓睁开眼睛,扬起一抹笑容。
天元宗不愧是传承悠久的顶级门派,门内传承不但多而且涉及很广。宋岳铭是名丹师,炼丹之道自然是苦心钻研,阵法、符箓等等也有所涉猎,这些在离水宗是看不到的。
“百日丹虽好可只有一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的声音渐轻,后半句只有自己能听见。
苏啸海笑笑,眼神流露些许狂热,徐斗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摇头笑骂:“先学好水月剑,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教你。”
破烂的中巴车在宁静的道路上缓缓行驶,这条路很熟悉,再十几分钟便会经过白天赌石的大仓库,是返回悠闲别苑最近的一条路。
路灯明亮,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路边徘徊,夜晚的寒风令她瑟瑟发抖,紧裹着单薄的衣服。
他认识这个人,白天在仓库外见过,老赌鬼的女儿。
女孩也认出中巴车,停在仓库外的车很多,可都是私家车,突然出现这么一辆破破烂烂的玩意儿,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她犹豫片刻,在中巴车等红灯的时候小跑着追上来,怯怯的敲响车门。
韩老四看了眼徐斗,见他点头便将车门打开。女孩没有上车,垂着头不敢看人,声音很小,幸好晚上安静才能听得清。
“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爸爸,白天他跟你们一起在仓库里……买东西的。”
女孩似乎很不愿意说出“赌”字,咬咬下唇,声音更多了几分颤抖。
徐斗点头,随即想起女孩看不到,“他运气不错,赢了好几万,之后就离开仓库,我们走的时候没看到他。”
听到“赢”字女孩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快速抬起头,明亮的眼中泛着泪光,“他……挣到钱了,为什么没有回家,我在家里等了好长时间,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都等不到爸爸回来。”
她没有看向任何人,也没有询问任何人,只是在自言自语,眼中的泪光越聚越多。
“以前不管是不是回家,爸爸都会打电话告诉我,可今天回家后,一直没有接到爸爸的电话,打他电话没人接,也始终没有回来。”
“也许是赢了钱高兴,去哪儿花天酒地,或者找别的地方接着赌,把回家的事给忘了。”苏啸海大咧咧的说道。
战争是残酷而枯燥的,每天生活要么杀人要么被杀,走下战场,他们需要刺激的消遣麻木自己,女人或者赌博。
他见过太多的赌徒,形形色色,输红眼拔枪杀人的都有,这些人一旦坐上赌桌就什么都忘了,别说给女儿打电话,把女儿卖人也不稀奇。
“不会的,肯定不会,”女孩下意识的反驳,随后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急忙道:“也许是忘记了……一定是。”
韩老四脱口而出:“带着那么多钱,说不定是在路上给人……”
“闭嘴!”“闭嘴!”
两个声音重叠,两张脸都带着怒气。
曾铭朔一向对韩老四颐指气使惯了,可连赵子灵都怒不可遏,韩老四吓得不轻,缩缩脖子。
身怀巨款,突然之间就没了消息,除赌红眼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赵子灵、曾铭朔都是孤儿,从小被离水宗收养,看到女孩怯怯的模样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他们衷心希望女孩不会成为自己。
“太晚了,你一个人在外不安全,而且这么找也不可能找到你父亲。回家去吧,明天再打不通电话就报警。”
徐斗摇头,他也想到坏的情况,一个老赌鬼,平常交往的是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或许路上碰到“朋友”,见他喜气洋洋便猜出缘由,从而生出歹心。
“谢谢,”女孩语气越来越低落,脸色发白,“我想再找找看,去爸爸平常去的地方,或许他就在那里。”
徐斗还是摇头,“即使你父亲在那里,他也会不高兴的,对吧?”
老赌鬼看到女孩时的第一反应是惊慌失措,之后才是生气。他对女孩下手非常狠,又打又骂,旁观的人看着都不忍心。
可是将它看做家长教育孩子,见到孩子玩水、玩电几乎危及生命时的反应,就能够理解了。
叫做赌鬼,人不人鬼不鬼,可他终归有“人”的一面。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堕落,再堕落,坠入赌博的地狱爬不出来,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学自己。
“你父亲从来不让你接触赌博的场所,你也的确不应该去,那样的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女孩声音很轻,语气坚定,“我要把爸爸找回来!”
女孩离开了,中巴车也在又一次绿灯亮起时驶远,拐过一个弯,双方都从彼此的视野内消失。
“停车!”
听到是徐斗的声音,韩老四连忙一脚刹车,幸好路上没什么车,才没造成车祸。
徐斗看着曾铭朔,“你下车,在暗处保护她,直到她回家。”
曾铭朔很纠结,他不愿听徐斗的指使,可这件事除外,他心里并不排斥。
车门打开,他起身下车,顺便恶狠狠瞪了眼韩老四,“狗腿子!”
……
女孩叫宋天彤,小的时候父亲常喊她小甜筒,只是已经很久没这么喊过她。欢乐的时光仅仅停留在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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