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像我们蒋家的人,招人喜欢,名字也好,南笙,红豆生南国何处闻笙箫,南笙这名字是谁起的?”
“孙女起的,可是孙女可没有祖父这么高的文学素养,孙女只是取个谐音而已。”
钰珍的坦诚让蒋胥夫更加喜欢。
“名字是起名之人心中对孩子最大的寄语,例如你就是起名人心目中的珍宝。”
“是吗?”她的名字是蒋伯越起的,这么说她还是蒋伯越心中的珍宝?
她可不这么认为。
“祖父,孙女来找您是有话要对您说,希望您能给孙女指点一条明路。”
钰珍说着,突然跪了下去,让蒋胥夫一惊。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好话好好说,我听着就是了。”
“孙女有要事求您,还请您能替孙女做主。”
“有话好说,别跪着再吓到孩子。”
“祖父,孙女想要合离。”
合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孙女想要合离,与徐家脱离关系,徐家孙女实在待不下去了。还求祖父能替孙女做主。”
“好端端,怎么里有了这么个念头,孩子都有了,如今又起了这个念头,这不是胡闹么?”蒋胥夫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孙女开口就是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已然是惊世骇俗。
“祖父,徐家,孙女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钰珍突然觉得满心的愤慨不知道从何说起了,那感觉就像是茶壶里煮饺子,肚子里货,可是却说不出来。
蒋胥夫看着钰珍就像看一个陌生人,这孩子不是癔症了,被附身了?不然怎么那么听话乖巧的孩子会有这样的想法。
“祖父,徐克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现如今她表妹被休回了家,两个人整日的耳鬓厮磨不清不楚,孙女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若是名正言顺的妾室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就是他表妹,孙女这心里实在是委屈。”钰珍说着,泪已经如雨下。
睡梦中的南笙也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也露出了憋屈的模样。
“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不对,徐家好歹也是功熏之家,你要求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似乎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蒋胥夫自己还不是小妾通房一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还真没觉得算是个问题。
钰珍也不是不知道这是男人的通病,而他们男人也意识不到这样一来,对女人的伤害。
“祖父,他们不喜欢南笙。”
“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孩子他们不喜欢?”
“祖父,他们觉得南笙是个女孩,如今在徐家,连奶娘都欺负我们,祖父,孙女也不想有辱门楣,这么多年我战战兢兢唯恐行错踏错,到如今却换来这个结果,祖父,孙女不想再承受了,最重要的是。孙女不想我的南笙重蹈孙女的覆辙。”钰珍原以为她可以保留一丝尊严,可是最后,她还是毫无保留。
蒋胥夫静静的看着这个泪水涟涟对自己哭求的孙女,嘴唇颤抖着半晌都没说出来话。
她说不想重蹈覆辙,谁的,她的,她的覆辙又是谁的,是周氏的。
周氏在蒋家一辈子,他身为公爹也不是没看到。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想置喙。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突然不想这样下去了,她要反抗。
“你,你要想好,你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蒋胥夫不是故意在吓唬她,而是他知道,一个合离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要紧,可是女人却是最大的受害者。
“孙女知道,孙女已经想了许久,不是随便说的,一切困境我都做好应对的准备了。”
困境?
能有什么困境,无非就是各方面舆论的压力,嘲讽,可是她不在意,别人爱怎么说她都不在意。
她要关门过自己的日子,而不是活在旁人的舌头上,为了别人而耽误了自己一辈子。
看到钰珍坚定的目光,蒋胥夫突然觉得这个孙女她从不曾看清。
他从未好好的看过自己这个孙女,他给她贴的标签是乖巧懂事听话,可是今天他却看到了她也有执拗的,或者是坚强的一面。
钰珍这一生,真像是另一个人轨迹的重复,不得不说,钰珍在某些方面和周氏太像了。
都有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一个丈夫倾心的妾室,身为主母一辈子只有一个亲生的女儿。
就像如今的周氏,顶着主母的名头,却过着空虚寂寞冷的夜,即便有再多的庶子庶女记在名下,那终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她只剩下孤家寡人的哀伤。
而周氏她一辈子隐忍,做一个端庄秀丽的正室,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恪守己责,侍奉在婆母身边。
别人看不到,钰珍却是从小看着母亲是如何以泪洗面度过一个个漫长的夜过来的,她见过周氏为了蒋伯越哭,见过周氏为了蒋伯越笑,她的一生都系在那个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的目光,却从未驻足。
她就是因为看透了,看清了,所以她想明白了,也决定了。
与其一辈子这样艰难,不如就快刀斩乱麻,人这辈子若是可以自己决定,为何要把人生交到别人手上?
从蒋胥夫这里离开之后,她看到伺候祖父的下人请来了蒋伯越,蒋伯越看到钰珍从蒋胥夫这里出去,俨然有些惊讶,然而钰珍却什么也没说。
她不必说,祖父会说的,她看着怀中的南笙,目光更加执着而坚定。
“南笙,母亲都是为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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