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师到通州,便可以乘船直接南下。
搁在以前,通州还非常困苦,可恶的元人随便编篱为城。如此重要的地界,一直利用不起来。
一直到了洪武登基,这才派出手下爱将孙兴祖修建了通州城,水运越发便利。
于船头眺望,运河上舟船无数,舳舻千里。码头上车来车往,首尾相连。役夫号子声震天响,将一船船货物卸下,又将一车车货物装载到船上。
与韩阳并舟而行的人不多,却个个非富即贵,要知道船是宫廷里的宦官买的,小牌牌一亮,根本就没花钱,他当然不会做差的船。
有外出游历的高僧,须知此时受元朝影响,彼时僧人的地位还颇高,朝堂还还有不少僧人为官。这也导致当年少年的姚广孝和朱元璋都义无反顾的加入过佛祖的怀抱。
此外,有南归的官员。大战结束,不少南方前来调度的户部和工部的官员开始返京,一个个或雍容大雅或生冷严肃。
还有便是旅途上的商客和游学的学子。
当然,穷酸的过分,却凭借一首小令获得客船掌柜好感的读书人是个例外。
一对落难,为路过的大人物所救,得知去金陵奔亲的年轻母子也是是个例外。
不过这些人大抵比较深居简出,就连那两对例外也是在饿到极端的时候才出来寻找些吃食。
而韩阳一行人与隔壁仓的商客父子,则是例外中的一个半例外。
每日不等日出东方,便能听见父亲用棍子痛殴儿子的声音。
孩子闷哼着不说话。
隔壁仓的穷酸书生便会劝道,“沈老板,算了,孩子不想读书,何苦为难他来哉?”
那被唤作沈老板的商客是个体若水桶,打人都有些摇晃的胖子。
每次揍人累了,便会喘息一番,指着棍子底下的小胖子开骂,“小畜生,让你起床读书你不听,非得打死你不成!”
“老子沈醉要做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生意人!”小胖子不服气的说到。
“还他娘的做生意人!老子打死你!”
这个时候沈大老板总会一脚将小胖子踹出船舱,以免被孩子气死,或者孩子被自己打死。
毕竟是老沈家独苗,打他自己也心疼,可是这个小崽子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被踹出舱门的小胖子正处于叛逆期,不仅不体谅父亲的苦心,每日被踹出船舱之后,都会转身踹一脚舱门。
这小家伙年纪年纪不大,但是力气大的出奇。就连隔壁仓的韩阳与徐妙清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每到这时候,韩阳便会提着两本书来船头抽烟。
徐妙清总是会第一时间在船头给韩阳支上一把遮阳伞,然后在船头舞剑。
船舱里虽然没有多余的动静,但是却总有几双眼睛在船窗里偷偷的看上两眼。
总有几个年轻的书生暗骂两句,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当然,敢上去挑衅的年轻人并没有几个,因为上次挑衅的傲气书生,被十几个年轻武士扔进了河里,愣是逼着书生主仆自己游上岸边。
至此谁都知道那个不怎么修边幅的年轻人惹不起,只是那遮阳伞下升腾的烟雾实在不雅,有失风度。
至于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员则大多暗中摇摇头,暗道几句如此逍遥,不是件好事,便不去关心。
“韩大哥,来一根。”小家伙蹲在韩阳躺椅旁,舔着嘴唇,一脸羡慕的表情。
沈大老板怒不可遏,抄起棍子便要往外闯,穷酸书生死死的抱着他,最近絮絮叨叨的,“这等豪门公子,性格乖戾,惹不得,惹不得。”
韩阳放下手里的书,瞥了眼旁边嗯半大小子,扔了一根过去,小家伙熟练的用火折子点燃香烟,蹲在地上与韩阳一起吞云吐雾。
“你说你小子能不能听你爹的话?老子因为你,每天连觉都睡不好。”
韩阳深深的吐了口眼圈,烟雾袅袅而去。
小胖子羡慕的很,学着韩阳猛吸了两口,却被呛的喘不上气儿来。
“不会抽,你抽个屁?”韩阳瞥了一眼,很是鄙视的说到。
小家伙却仿佛在烟火中,顿悟了什么。
“韩大哥。每天我爹打我。你就不恼火么?”小家伙问道。
“不恼火,我会来船头抽烟?”韩阳自然不会将与徐妙清此等美女同舱,每日里清晨总是能看见她睡梦中不经意间漏出来的半截白嫩而引起的尴尬说与少年听。
“那你怎么不把我爹扔水里?”小家伙气呼呼的说到。
韩阳刚吸入肺里的一口烟差点儿没把韩阳呛死。
“你说什么?”
“我爹那么惹你生气。你怎么不把他扔进水里?”小家伙在韩阳耳边小声说到。
韩阳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半大小子,“你就不怕你爹淹死?”
小家伙一脸坏笑,“我爹胖,掉水里根本沉不下去,只要你把他扔下去,他就不会再打我了,我游泳好,我还能救他上来。到时候不仅能博一个孝顺的美名,我把开心之下,起码能给我几千,哦不几百两银子的零花钱。”
“你小子够坏的啊。”
小家伙一抱拳,肥胖的脸上一脸猥琐,“彼此,彼此,弟弟今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跟兄长这班做个贱人,出门带十几个打手,再跟兄长一般,将家中的糟糠看起至于不顾,配上个绝色佳人,于这江河之上,说那风花雪月,品那美酒佳肴,慢慢调教。”
小家伙越说越兴奋,最后竟然流出口水来。
韩阳颇为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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