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聪山呢?”
“是啊!怎么没有看到他?”
“真奇怪,他女儿的周岁生日他怎么能不在呢?”
……
每一句话都像一支箭,笔直地射入了月楼的心,射得她鲜血淋漓。
月楼没有哭。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已流了太多泪。
一个流了很多泪的坚强的女人,她的眼泪自然会少许多,但这绝不代表她已麻木,已感觉不到痛苦。
林夫人起身道:“聪山前天晚上坐夜行火车去东北出差了。”
她说着拉女儿坐下,给她舀了碗热汤。
第二天晌午,云雁在凤城二路的华彩饭店吃饭。
她吃着吃着,余光忽然瞟见柜台前似乎立着一个极其熟识的人。
“怎么那么像聪山呢”?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思忖道。
她又觉得那个人绝不是聪山,因为他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女人。
云雁盯着那个人。他一转身,她惊愕地发现那人竟真的是聪山。云雁发狂似地跑过去,在女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女人被打得怔住了,手捂着脸,泪花飞转。
聪山也怔住了,他已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轻抚着梦瓷的柔发,温柔地说:“你坐在那里,我一会过去。”
梦瓷看着云雁凶神恶煞的表情,轻轻道:“你不会有事吧?”
聪山安慰她道:“不会的,你放心。”
梦瓷虽然朝聪山指的角落走去,但内心毕竟还是放心不下他,不时地扭身向后张望。
云雁恨恨道:“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聪山支支吾吾地说:“什……什……什么日子?”
云雁大声道:“惜蝶的生日呀!”
“什么”?聪山大吃一惊。他豁然想到昨天的确是惜蝶的生日。
对他而言,这个消息的打击程度绝不亚于五雷轰顶。
因为他是父亲,是丈夫。
父亲,丈夫并不是一种称谓,而是一种责任。
这种道理就像悲伤,痛苦并不是一个词,而是一种情感,一种人生,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聪山垂下头,像个犯了重罪的犯人般神情沮丧:“我怎么连惜蝶的生日都忘了?”
他想问云雁,月楼昨天是不是找了自己一整天,是不是去了她家,在她面前流了很多泪,昨天下午她是不是一个人迎接得宾客,筵席的时候有没有人嘲讽她,她是不是哭了?
他一个字也没有问,因为这种事原本就不必问。
梦瓷一直侧耳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是捂着脸听的,流着泪听的。
“昨天是惜蝶的生日呀!”
“什么?昨天是惜蝶的生日”?梦瓷也无法想象昨天竟会是惜蝶的生日。
“他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连女儿的生日都忘了?月楼该多伤心呀!如果月楼知道了聪山昨天是和我在一起的会怎样呢?她会不会把聪山关进房子里,再也不允许他出来?会不会不管孩子,而让聪山一个人带?会不会骂他,打他,不理他?”
“会不会和他离婚呢?那聪山该多痛苦呀!他那么爱她。”
“哼”!她转念一想,“离就离了呗!聪山和我在一起肯定比和她在一起快乐。即使他把惜蝶带来,我也会好好疼她的,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呀!”
“可是她真的会和聪山离婚吗?即使她要和聪山离婚,但他能放开她吗?”
云雁拉起聪山的手,气愤地说:“走!咱们去见月楼”!她说着狠狠瞪了梦瓷一眼。
聪山皱眉道:“你别给月楼说,说了只会让她伤心。”
“伤心?她现在已经够伤心了,知道这件事和你离婚了最好!”
“我不可能跟你回去,也不可能离婚。你别给她说,行吗”?聪山请求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呢”?云雁是直视着梦瓷的眼睛说的。
梦瓷这时已站在聪山身旁,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跟这个女人走。
她扭过头,看着聪山的侧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先让我把她安顿好,之后我会断绝和她的一切来往。”
“你听见了没有”?云雁的目光钉子般钉在梦瓷的眼睛里,“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永远也比不过月楼!”
云雁一出饭店就打车来到了月楼家。她从仆人口中得知月楼仍在卧房里,就去了她的卧房。
月楼这时正在教惜蝶走路。只见她俩面对面站着,月楼伸出两根手指让惜蝶握住。她退一步,惜蝶笑着走一步。
云雁沉着脸道:“你坐下,我给你说件事。”
月楼从没见过云雁这么阴沉的表情,疑惑地问:“什么事?”
云雁看着月楼消瘦的面颊,轻轻叹道:“你先坐下,我怕你承受不起。”
月楼坐下了,她信任这个朋友。
云雁恨恨道:“我刚才在饭店见到聪山了,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扇了那个贱女人一巴掌,本想带他回来的可他不敢见你。”
月楼半仰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谁都可以看见她的神情。
悲伤、失望、寂寞、痛苦、难过、孤独、悲戚,凄寂……
这是一种几乎混合了人类所有负面情感的神情。
是情感,不是情绪。
情绪是短暂的,而情感是持久的。
云雁不忍心看她的神情,把惜蝶抱在怀里,道:“离婚!你不忍撕破这层面皮我替你说!”
“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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