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看来我在符道还是有点天赋的嘛。”
朴实到对于渡劫期过于寒酸的洞府内,一女修望着桌案上五张宝光内敛的符咒,露出满意之色。
“一份材料居然成功绘出了五张极品聚灵符,和我交易宋家真是赚大了。拿到这批材料,应该足够锻造出合适的防御灵器了,之前说过的破天丹应该也能炼一炉。压制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突破了。”女修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的动作可没停,那些剩下的边角料都被她细心的整理了出来,分门别类的放进了储物器具里。
这女修名叫卞若萱,目前修为渡劫后期,随时能突破至渡劫期大圆满,引动天劫。
卞若萱压制修为已百年有余,与她同期的修士,要么成功渡劫,飞升灵界,要么渡劫失败,身死道消。只有她一人,年复一年压制修为,蹉跎至今。
压制修为虽然正常,但她压制的时间实在有些过久,修真也讲究一往无前,长久压抑自身境界,容易失了那股锐气,反而不美。
卞若萱之所以迟迟不突破,实在是出于无奈。她是小晨界内出了名的独行侠,没有家族没有宗门,和各大势力没什么瓜葛,甚至连朋友都没几个。比这更有名的,就是她的穷,储物器具里塞满了每次绘制符箓剩下的边角料,随时准备废物利用,小晨界里她也是独一份。
作为一个修为不低还有一定谋生手段的独行侠,自然有过不少势力准备招揽她,开出的条件也比较优厚。可惜卞若萱全部忍痛拒绝了。
这拒绝的理由也让各大势力无话可说,只能道声可惜,后来也就没人来撞她这座南墙了。
卞若萱幼时是生活在凡界的大易国,家乡闹时疫,原本的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她一个人。家里的仆人逃亡时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她也从原本的大家小姐沦落到了可怜小乞丐。
沿途乞讨的时候,她原本是诶什么目标的。后来听说有仙人门派在大易帝都设点收徒,被收为弟子的人不用担心吃不上饭,所以她也就朝帝都出发了。
如果一切正常,按她水土木三灵根的资质,应该能被收为内门弟子,开启自己的修途。但是,走到一半,借宿一个破道观的时候,她碰到了自己修途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师傅。
对于这位师傅,卞若萱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要回去扇自己几巴掌,不是所有的白胡子老爷爷都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还有可能是包藏祸心的肚里黑。
她师傅那时候已经一百九十七岁了,炼气期修士没有奇遇,寿元最多也是两百余。
大限将至,她师傅也没抱什么希望了,穿越修界的屏障到凡界,是为了找他外祖一脉的后人,算是临终夙愿。
几经探访,才得知他的大舅做过一个小官,在任期间贪腐过度,当时的督察令参了他一本,被株连九族。也就是说,他外祖那一脉没有活人了,甚至连坟都找不到。
很不巧,卞若萱就是那个督察令的后人。或许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在带着卞若萱穿越壁障到达修界后不久,她师傅就去世了。
她师傅撒手去了,洞府的租金可只交了半年。卞若萱那时候也才练气二层,什么都不会。这一切是她在为凑房租翻找值钱物事时,偶然找到的一本札记后发现的。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她师傅在拜师的时候就让她立过天道誓言,她只能选择做一个独行侠了。
闲暇时刻她也曾经想过为什么她师傅那时候没有杀了她,而是让她作为一个散修步入修途,可能是因为作为一个资质不好的底层散修,她师傅格外清楚做散修的苦,所以想让原本能拜入宗门的她也尝尝这种苦吧。不过她师傅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她也没办法求证了。
卞若萱之所以仍称那人为师傅,一是因为那人虽然坑了她一把,却也引导她迈出了第一步。
另一原因,则是因为她认为过得不富足和她本人关联更强,她就是个不善钻营的性子,散修中也有不少凭借良好一己之力打下偌大身家的,她要是那块料,她也效仿那些成功的前辈们了。
说不羡慕别人过的好,那肯定是假的,但她从来没后悔过。再者,如果她整日纠结如果拜入宗门了会怎样,她也修不到如今的渡劫期,说不定早就被心魔入侵身死道消了。
收好了那些别人眼中不值钱的边角料,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卞若萱取出一个玉盒,小心地把五张聚灵符封存其中。
做完这些,卞若萱也松了口气,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传讯符石,给宋家的人去了道信。
传讯符石很快再次亮起,卞若萱指尖轻点,一道人影从中投射而出,是个模样普通的年轻男子。男子朝她行了个礼,面上喜意遮掩不住,“符尊,您所需的材料我们早已备好,您何时方便交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地点你们定,我懒得费脑子。”
“还请符尊稍等,地点待家族长老商议过后再通知您。”男子再行一礼,身影消失。
卞若萱收拾了她这个临时洞府里的东西,迅速赶往交易地点。渡劫期赶路的速度自然无人能及,虽然分出了一部分心神用于压制修为,但卞若萱还是在半个时辰内到达了约定地点。
宋家人已经在那等着了,卞若萱神识一扫,发现除了一开始负责接头的那个年轻男子修为较低之外,其余几个跟在他身后的老头子都是大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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