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安静一些,一样一样地来,让她明白么,卞若萱这样想着。
思维似乎是真的有效的,耳边混杂的声音空了一瞬,似乎是吓退了一般。
正当她准备吸听之时,这些混杂的声音却和她做起了对,一气儿又朝她扑了过来,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努力地集中着自己的精神,试着从那些驳杂的声音里剥离出单个的声音,仔细分辨着当中的内容。
“泱泱,你为何就不能为我多牺牲一些呢?”
剥离出来的第一句完整的话都是这样。
卞若萱按住了自己的胃,里面一阵一阵地在翻腾,让她抑制不住地想干呕。
这个说话的人的语气可以说情意绵绵了,他与这个泱泱,应该处在热恋期吧,不然也不能让她这个听的人都觉得有些齁。
可是,就是这样情意绵绵地说出这样的话,才让她觉得格外的恶心,什么叫‘不能为我多牺牲一些’。
这泱泱又是谁,男修再不要脸,应该也干不出来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话来的事情。
所以,这样明明应该是两人的私房体己话,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耳边。
“泱泱,你听我解释吧,事情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一个意外。”
这又是什么东西?被剥离出来的第二句依然是这样没有没脑不清不楚的话。
混乱的思绪让卞若萱没办法做出明确的分析,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修或许是做出了什么对不起‘泱泱’的事情了。
“泱泱,你都知道了?”
“泱泱,你为何总是看得这样分明呢?我所在的小世界有这么一句老话,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活得这样明白,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泱泱,我当然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所以,你为何就不能与我站在一处呢?泱泱,夫妻合该一体的,夜夜伴你的不是什么道理,不是什么原则,这样抱着你的,是我啊。”
卞若萱忍不住蜷缩了自己的身体,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股郁气赌在正当中,怎样都没有作用。
这个泱泱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说给这个泱泱听的话,会一直在她耳边响起?
“泱泱,真想把你关在我身边,任何人都见不着你,你的满心满眼里都只有我,待我大业做成,咱们便找个清静的地儿隐居。”
“你爱我,便如爱你笼中的那雀儿一般么?”
卞若萱终于听到了一句不同的声音,这女声的语气平淡到很容易忽视她的话,却又奇妙的让人在听过后不断的回想。
这个女声,似乎比那个男修的声音更让她熟悉一些。
“泱泱,你当然不是雀,你是鹰。”
“一只我愿意花费所有心思去熬,知道熬掉你的所有野性,哪怕出去你的所有枷锁,都只会安稳地停在我的臂膀上的,一只对我最温顺,对别人依旧凶狠的鹰。”
“你明白熬鹰为什么叫熬,而不叫训么?熬鹰的过程完成后,原本的那只鹰,就会死去了,活下来的只是它的躯壳,一个被你们需要的听话如傀儡般的躯壳而已。”
卞若萱终于想起了这当中的两个声音到底为何会让她感觉到那般地熟悉了,女修是她修好那只符笔后见过的那个女修,而这男修,自然就是她的前道侣了。
在明白了这点后,卞若萱耳边的声音似乎发生了变化,不再驳杂得令她难以辨认,反而以一种特定的顺序,清晰地在她的耳畔响起。
全部听完后,卞若萱取出了一颗种子,忽然割破了自己的腕脉。
血液立刻喷涌而出,不但撒在了这棵种子上,还喷溅了她自己一身。
藤蔓似乎急坏了,以平日里从未有过的速度生长着,反哺而来的光点不再像平日一般温和,而是密集得笼罩着她,将她周身度上了一层莹光。
“我又该叫你什么呢?是前辈?师傅?或是母亲?”
“都不是的吧,我不过是你选择的一颗用来拨乱棋局的棋子而已。或许,我当叫你主人。”
“为什么是我?”卞若萱轻声呢喃,一遍一遍地重复后,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歇斯底里。
“我知道你能回答我,你说话啊,为什么是我啊!”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有那么多比我更适合的修士,你为何独独选择了我?当时我已经无法改修了,你明明有能力择一还未步入修途的,一步一步将她培养成你要的样子,为什么要选择我!”
“你说话啊!”
卞若萱费力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又划了一刀。
“是不是我的反哺还不够?你快喝呀,你倒是喝啊。”
地下的藤蔓并不敢就这样放任她伤害自己,努力地收集了更多的绿色荧光,向她的伤口处涌去。
不但如此,藤蔓开始拉扯她的衣角,抚着她的背,笨拙地吸引着她的注意里,想将她从那样的情绪中拉出来。
卞若萱僵硬地低了头,看到努力想要引起她注意的藤蔓,嘴角微动。
“你在害怕着急些什么呢?我死不掉的。”
“从我进入那扇门开始,我就死不掉了。”
“我啊,其实早就不是卞若萱了。”
卞若萱努力地笑着,头部的骨骼蠕动着,唯一不变地是眼眶部分的骨骼,有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流出,滴在她已经遍布鲜血的身上。
骨骼最终恢复了原位,她轻柔地抚着地面上的藤蔓,眉心处渐渐现出了三道金色的痕迹。
强烈的灵气波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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