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吴国都城,街市繁华,人流涌动。
一对兵马穿城而过,威武的将军显得急躁,步行的士兵情绪不高,据边关传来的急报,吴越边境之战随时一触即发。
吴王宫,朝臣们走出朝堂,脸上写着满满的忧郁。战争一触即发,吴国毫无准备,稍有不慎,割地丢城。
阴大夫叔同出来朝阁心神不宁,步伐不似他人,迈的大,速度急。
“阴大夫,何以走的如此之快?”叔同满脸是汗,作揖道:“大司农有所不知,贱内今日生子,我阴氏一脉就指望这一胎了。此胎若再是个女子,怕是吾一门要断后了。”
“原来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不知可否讨你一口酒喝?”
“那是自然的。”
阴失人正痛苦的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她已经四十岁了,纵观整个吴国,没有哪个女人到四十岁再生孩子的,就算有,大都一尸两命,很少两皆大欢喜,甚至说没有。所以她不是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而是为了使命拿自己的命去赌。
叔同与阴夫人相濡以沫多年,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可以纳妾,但正因为自己内心的那份执着和爱,才放弃了纳妾的打算。
声声惨叫,伤的不仅仅是阴夫人的ròu_tǐ和精神,也伤在了叔同的心里。
进进出出的丫鬟,焦急万分的产婆,从深夜到天明,无论阴夫人怎样的努力,孩子就是不愿意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
楼亭别院,叔同满脸的哀怨。
临近正午,沧澜的天空,出现一粒芝麻大点的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越来越大,直至一团火球从天而降,划过天际。
哇的一声,卧房内传出一声孩提的哭声,不一会儿,产婆汗流满面,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面带微笑跑到叔同跟前:“恭喜……恭喜阴大人喜得贵子……”
“什么,你说什么?”
“恭喜大人喜得贵子啊!”
叔同不信,打开襁褓,果真是带把的男婴。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松懈,深深吐出一口气:“甚好,甚好。”
转而又问:“夫人可好?”
“夫人体虚,这个年纪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倒安然无恙,真是奇迹。”产婆叹服。
叔同说夫人是女中英豪,那是从心底叹服的。中年得子,上天眷顾,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吴越之战关系存亡,吴国今年军备懈怠,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叔同给男婴取了了阴为的名字,寄希望于他将来有所作为。
边关奏报已于深夜送至吴王手中,因天出异象,天外火球坠入吴越两国对峙分界线,导致两国兵士死伤惨重,越国主动退兵。
“老天也不愿看见吴越两国交战啊!”吴王感慨。
可翌日早朝,天象官却说:“大王此言差矣,此等怪异天象并非吉兆,此乃凶兆啊!”
“哦,姜卿莫不是危言耸听?”
“臣下怎敢欺骗大王,此星象乃衰星,预示着我吴国将来必遭大难。”
吴王轻松的表情立刻绷紧:“姜卿细细说来。”
满朝文武屏息凝听,就是心跳声也能听见。
“请大王下诏,将当日吴国出生的男婴一一处死。”
“为何如此,寡人临政多年,仁慈宽厚,如此一来,吴国人口将日渐凋零,寡人不是商纣,不可失民心。”
“然大王可想过,吴国灭顶之灾。”星象官道,“百姓流离失所,被列强俘获为奴,吴国家破人亡之悲?何来仁慈宽厚?”
此言一出引来满朝文武骚动,朝堂之上,顿时喧哗一片。但他们又没有反驳的余地,星象之言,关乎生死存亡,轻易辩驳,若成现实,便是罪人一等。
吴王沉默良久,眼神坚定无比:“即刻下诏,不可迟疑。”
叔同下朝忙不迭赶回家中,此时他内心已经慌乱,竟想不出任何逃避之策,急的满头是汗,心急如焚。即便是杀头之罪也要保独子一命。
此时门客商根求见。叔同哪有心思见人,挥挥手让仆人退下,很是不耐烦。
“主人!”
“我不是说了,让你退下。”叔同大声说。
“商根说能解主人之忧。”
商根是叔同的门客,此人才华平平,五年前,乞讨来到姑苏。那年冬,天降大雪,卧于府宅门前,已剩半口气,若非仆人门前扫雪,怕晚点已被冻死。
叔同仁慈,见他可习文断字,便留下了他,平时府内做些杂活,印象平淡。
叔同丝毫没有寄望商根能解之忧,但作为阴府主人,自当表现得体,平易近人。再者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就当活马医了,于是非仆人说:“让他进来吧!”
“大人可是为少主而优?”
“嗯,你听说了?”
“不,我是从天而知?”
“汝懂天象?”
“略知一二。”
“那我如何是好?”
“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定当誓死保全少主。”商根说,“不如大人将少主交予我手中,我即刻带他出城。”
“汝去何方?”
“不满大人,我与鬼谷上山羊子先生有段交情,此去我把少主交予山羊子先生,一来可保全性命,而来可饱读诗书,您看如何?”
鬼谷山羊子闻名遐迩,若能得他教授亲传,也是阴为之福。不过商根在府中五年,其貌不扬,接触不多,如何相信呢?
商根看出叔同犹豫之心:“大人中年得子,必是极尽所能宠爱,若是不相信商根我马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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