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脆弱的圆阵在雷霆崖的青衣武士的长刀面前很快就被碾压成了齑粉。雷霆崖虽然在人数上不占据上风,但是碎梦刀酷烈凌厉的刀势轻松地切开了吐蕃人的防线。
雷霆崖的武士无疑都是刀术大师,他们狠准的挥动刀锋,轻松地在吐蕃军队的圆阵中撕开许多口子。那些堪称硕大的长刀凌厉的切开护甲和袍服,在吐蕃人的身体上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创口。
虽然雷霆崖作为一个民间帮派的武装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护甲,但是青衣武士们本身灵活的步法和彼此之间的配合足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他们以一种残酷的姿态在吐蕃军队中收割着,两千多名剩下的吐蕃军士在这些青衣武士面前有如待宰的羔羊。
李旭在战马上颇有些嫉妒地看着这样一队武士,皇帝不知道之前的时代里有没有类似这样由如此战力组成的精锐战阵。今日的雷霆崖简直就如战场上的死神一般收割着吐蕃武士的性命。
之前皇帝也尝试着组织过类似的精锐部队,比如一开始从神策军中简拔出来的那些骑手,不过那些骑手在战场上的作用与这些雷霆崖的青衣武士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李旭有些嫉妒的看着雷霆崖手中的长刀,这些青衣武士太过特殊了。
他们所修炼的刀术是一种容易速成的功夫,却有让人不忍言的糟糕后果。
皇帝不觉得自己能找到多少心甘情愿去主动修炼碎梦刀的男人。
即便是大内的太监,也未必愿意忍受母亲姐妹这些家中女眷惨遭玩弄的命运,去修行这样的刀术。
雷霆崖实在是太过特殊,实在是难以复制。
或许可以找来一些监牢之中的死刑犯,用类似三尸脑神丹一样的毒药强迫他们效忠,然后逼迫他们修炼碎梦刀,假以时日或许这能山寨出一个雷霆崖来。
吐蕃军队在青衣武士的穿插攻击之下大片大片的倒下,李旭也只好将心中生出一条谋划将之暂且按下。
此刻,朗达玛身边除了身穿鎏金铠甲的几十名迦楼罗卫之外,就只有拓跋宏业和李思忠这两位党项首领和他们的亲卫了。
适才交战的时候,吐蕃赞普仍然痛饮着甘醇的美酒,想以酒精麻醉自己的精神。
现在朗达玛已经有些微醺了。
青衣武士手中的修长战刃上滚动着依旧温热的鲜血,他们翠绿的袍服上沾染了不少血浆。现在仅剩的吐蕃武士在人数上甚至还要略少于雷霆崖的武士。
除了少数几人受伤挂彩之外,雷霆崖的战士们在不到一刻之内就将接近两千敌人砍杀殆尽,这样的收割效率堪称恐怖。
吐蕃赞普那些身穿鎏金铠甲的武士们握紧了手中兵刃,他们都知道自己生命终结的时刻已经到了,长眠于异国冰冷土地的日子已经降临了。
另一边响起了嘟噜噜的哨子声,尖锐刺耳的哨子声之后,身着青衣的长刀武士们停止了攻击,他们在吐蕃人面前小心翼翼重新组成队伍然后向着虞军的方向撤退。
就在胜利果实已经成熟,可以收割将之纳入囊中的时候,连云寨的大当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等待他的是身旁裴度复杂的含了赞赏、惋惜还有一点点羡慕之情。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杜停杯的眼睛迎上裴度与之对视:“陛下刺杀朗达玛之令,草民业已尽力,这便向裴相告辞,还请裴相禀明陛下。”
裴度略微沉吟,尚书左仆射也清楚杜停杯的选择,朗达玛的首级太过荣耀高贵,这个功劳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之纳入囊中的。
更何况若是雷霆崖那些青衣武士留在这里,朝廷大军就在身边,裴度自己都克制不住趁机将之剿灭的yù_wàng。想来皇帝此刻脑子里的想法也应当差不多。
“且去,且去,山高江湖远,月升草庐安。”裴度挥了挥手,他略停了一下接着道:“本官已经上了辞表,陛辞之后就告老安居洛阳。你若有意,可以来看我。毕竟我河东裴氏与京兆杜氏乃是通家之好,汝祖父与我也算故交。”
杜停杯叹了口气,当今皇帝并不是一个仁善之主,反而有些忌刻。裴度急流勇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裴度去后,留在朝中的那些人又有多少堪用的呢?
“以后少不得去叨扰裴公。”杜停杯应承了下来,虽然他早已被京兆杜氏在族籍中除名,所谓通家之好未必能算到他,然而这一声裴公也算是承认了与裴度之间的关系。
言闭,傲骨难折的连云寨大当家向裴度躬身行礼,于其而言,这一拜是京兆杜氏的晚辈向河东裴氏的前辈拜的,并不是拜得是柄国多年,压制藩镇有劳的朝廷重臣。
杜停杯也不管周围那些顶盔掼甲的大虞将军们或困惑或讨好的眼神,转身离去。
单薄的长衫迎着萧瑟的寒风,杜停杯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雷霆崖的青衣武士的离去将战场重新重新清空,给虞军留出了空间。
李旭骑在马上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皇帝此刻也能理解杜停杯眼前的举动,这位连云寨大当家也可谓是仁至义尽,不论是在渭水之南牵制吐蕃人的兵力,还是现在战场上出动雷霆崖破敌,前前后后出了不少力气。
现在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不仅可以防备了朝廷翻脸不认人的可能,还给大家留下一个识进退的印象。如此手腕,杜大当家绝不是一个简单地酸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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