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深沉。
宫殿里赵纯星的寝宫中,烛火微明,窗外呼啸的北风掩住了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平添了一份令人畏惧的气氛,许是扛不住这难熬的沉静,赵纯星开了口。
“苏佑玥,陪我说说话吧。”
少女独有的稚弱嗓音,带着一点点恳求,苏佑玥抿了抿嘴,还是张了口:“你想说什么?”
平板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今日发生的事情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赵纯星忍不住看了过来。
以往她觉得闷的时候,那些侍女总是变着法地说些好听、好玩的话来哄她,这苏佑玥是怎么回事?居然问她想说什么。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除了苏佑玥,她没有别的依仗,咬了咬嘴唇,她把眼神挪到了那好看的大床上,脸色又白了白,才用细弱地声音道:“皇叔会想到办法救我吗?”
得亏苏佑玥现在耳聪目明,不然还真听不见她讲什么,嘴角爬上一抹讥诮,转过头想讥嘲她几句,却在看见她表情的时候一愣,到嘴边的难听话在舌尖打了个滚又咽下去了,又顿了一下,才淡淡地说道:“不知道。”
赵纯星闻言蹙了下眉,明明想听的是安抚的话,却等来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回答,心中不免有些恼火,抬眼去看苏佑玥,见她一脸的轻松不觉一怔,她怎么会那么轻松?
在赵纯星想来,苏佑玥虽然好坏是个昭武副尉,可是毕竟年纪小,遇到这种事情就算不像自己一般像天塌下来一样也不该是现在这样云淡风轻,她现在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像……就像是……好吧,虽然赵纯星不想承认,但此刻的苏佑玥看起来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难道说,她其实有什么办法脱困?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赵纯星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而那边的苏佑玥也是将赵纯星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里,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是心思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但人家没开口问,她也不好特地去反驳什么,只别开了脸不去看赵纯星。
赵纯星张口欲问,却被苏佑玥一个“嘘”的动作给阻了回去,苏佑玥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快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两步跑到窗边,在窗帘的掩护下往外看。
原本只能看见在月光下泛着茫茫白光的雪地的外面忽然就出现了点点的火光,根本不用细看就能知道那是举着火把的军队!
赵纯星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也从苏佑玥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端倪,一下子又变得慌张了,起来,声音陡然就变得尖锐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来了?”
苏佑玥斜眼一瞪,赵纯星猛地就抖了一下,然后双手捂住了半张脸,苏佑玥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双眉紧蹙,一下就想通了肯定是赵期放了什么风声出去才会引来那么多的军队,只是不知道现在城下的军队是属于赫哲的还是属于木尔塔的。
是等还是自己想办法逃?苏佑玥一下就没了主意。
不用多想,现在这批军队肯定是冲着赵纯星来的,或者说是冲着赵纯星肚子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来的,只要挟持住了赵纯星,那么夏国的皇位也就是囊中之物了,至于到时候到底是不是这个孩子来继位,根本不是问题。
按苏佑玥现在的思路来说,赵期在此刻应该是守在这里的,赵纯星在手,十个月后出生的夏国皇帝就在手,日冕城、耶格城乃至整个夏国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而如此一来,成国还能逃得掉吗?
可是,赵期却把她留在这里自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正思索间,却听门口远远地传来奔跑的脚步声,苏佑玥忙回身去门边想堵住门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木制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一时间木屑乱飞,一人当先跨了进来,扫了一眼室内,看到苏佑玥的时候一愣,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没有赵纯星预期中的凶神恶煞,反而就地单膝下跪行了一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赵纯星完全在状况外,下意识地去看苏佑玥,苏佑玥嘴角抽了抽,往赵纯星的方向走了过去,挡在了赵纯星的面前:“多恩将军,你来得太慢了。”
多恩因行礼而低着的头挑了挑眉,动作不变,口中说道:“微臣来迟,请皇后赎罪。微臣接到消息,有乱党闯进皇宫行刺皇上,故前来保护皇上和皇后,不知皇后有否受惊?”
苏佑玥眨了眨眼睛,佯咳了一声才道:“其实前几日王爷就收到了风声,故而派我暗中保护皇后,之前此处一直都很平静,若不是你们闯进来,我也不会出来。这里很安全,你们去别处抓刺客吧。”
多恩没有起来,却是又叫了一声皇后。
赵纯星吞了口口水,道:“苏副尉说的没错,你们去别的地方抓刺客吧。”
“皇后,此时宫中已经不安全,还请皇后移驾到安全的地方,接受微臣的保护才是。”开什么玩笑,如果让她待在这里他又何必这样冲进来?
赵纯星没有说话,而是去看苏佑玥,苏佑玥看了眼门外站着的数十精兵,知道此刻不跟着多恩走不行,只好妥协道:“那好吧,请皇后披上斗篷,外面冷。”
赵纯星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没有动,苏佑玥便随手拿了件狐裘斗篷递到了她的手里,轻声说了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多恩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地退到一边,一直到赵纯星不甘不愿地穿好衣服出了房间才跟了上去,行走间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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