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玥本来不是来找事的,就想问问到底还要在夏国留多久,但是一上来就听到赵期这口气,心里头的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
你当然不急,这里有你想要的,可是我不是啊,我急着要回去啊!家里那败家娘们儿都快翻天了好嘛!谁有功夫给你在这里磨?
这么想着,原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拉得更长了,倏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您贵人事忙,小的我就不打扰了,请您继续在此忧国忧民,小的自己回去,不麻烦您了,成吗?”
说完,抬腿就往外面走。
赵期一愣,哟呵,这小子什么暴脾气?但他会让她走吗?当然不会:“站住!给我回来!”
苏佑玥脚下步子顿了顿,算是停下了,却也没打算往回走,扭着脖子硬邦邦地问道:“干嘛?”
赵期无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又走了过来,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开了口:“苏佑玥,你别闹了,我真的……唉,最近事情实在太乱了,我不是不走,等过了这一阵再说行吗?再说你现在出去也不安全。”
“我没有闹。”苏佑玥淡淡地回,“出岩阳城的时候,我接到的命令是护送公主到夏国和亲,我做到了,把公主完好无损地送到了岩阳城,也见证了他们的婚礼,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所以我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赵期,我不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兄弟,我没必要为了你而把自己困在这里,你懂吗?”
随着苏佑玥一句一句话的说出口,赵期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冷硬起来,到最后,他的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了,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侧脸的轮廓,沉默。
苏佑玥其实是有些怕这种沉默的,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再遮遮掩掩地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她稍稍地想了一下,又开了口:“关于你喜欢我这件事,我不再劝你放弃了,或许我之前语焉不详的拒绝给了你这件事可能有希望也不一定的错觉,那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
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性别,不是因为长相,不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外在因素,而是因为这里。”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又点了点他的胸口。
“我们不一样。”苏佑玥说着说着,也有些无奈了,“喜欢这件事,其实无关对错,可是偏偏呢,我们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错在时空相异,错在人心相异。
这几天的时间里,苏佑玥抽出时间来好好想了一下未来的事情,自从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之后每日都在水深火热里挣扎,生死之间徘徊了好几次,每天想的事情都是怎么活下去,又觉得未来啊什么的离自己实在远,所以基本上只要能保证现在就好了。或者说就算是想,也不过是想了个大概,并没有细想。
作为一个外来者,她唯一所能做的似乎就是入乡随俗,毕竟环境这个东西,适者生存,她毕竟得先保命。但报名之外,还得坚持一些原则不是么?
是,她这身体现在的年纪好小,婚姻大事还太远,但她现在在赵期的步步紧逼之下已经不得不提前去想这个事情了。
赵期是在这个一夫多妻制时空下生活着的人,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将来坐拥两个国家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一个男人,可能会只有一个女人吗?且不去说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慕容芷嫣,在将来,当天下美人唾手可得的时候,她苏佑玥还有什么可稀罕的?
她之于他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她是让他心动的“男人”,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为她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这唯一一点,也是不成立的。
好吧,如果一开始她来的时候就像是其他那些阴差阳错的穿越前辈一样是穿到了某个世家小姐或者柔弱女子的身上,经历那些手段花样层出不穷的宅斗,可能或许也许她也就认命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在后宅里混混日子。
可她并不是,她穿到了一个被允许拥有自由、自尊、自我的女孩身上,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些去过那种困在一个小院子里的日子?又不是傻。
况且对眼前这个人,她不心动、不心疼,即便将他的疲倦深情都看在眼里,她的心依然冷硬如常,她怎么可能从他?
苏佑玥心里的这些汹涌澎湃的思潮赵期看不见也听不到,他只是固执地看着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似乎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哪里错了?连性别都不是问题了,那到底错在哪?!”
赵期的这一声低吼把苏佑玥从自己的思绪里拖了出来,她别过脸,不忍看他写满心伤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只是,不喜欢。”
一直强忍着不去碰她的赵期这一刻终于压抑不住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正面面对自己,紧接着另一只手也制住了她另一边的肩膀,而落在她眼里的他的表情,已经不是狰狞可以形容的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味地拒绝我让我有多痛多难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即便每天都能见面,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你在和什么人说话,在做什么样的事情,在用什么样的表情,是微笑、大笑还是板着脸,想你说话的语气是怎样的,声音是怎样的,在心里一遍遍地想,想得有时候都快发疯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吗?怕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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