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燕不归中猛然窜出一人,如风一般在韩林轩与老乞丐之间飘然而过,饶是韩林轩目力极佳也只看到一片残影,分不清来人是谁。
“去你的吧!”说罢将身前的鹿皮口袋顺势套在那人的脑袋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轻功出神入化的高手显得措手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是连汤带水的东西辣眼睛,于是乎脚下失了准头,左脚一沉连着翻了两个筋斗,好不狼狈。
“老叫花子,你这要饭兜子里装的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莫不是什么毒虫猛兽?”
“你真当天下的叫花子都爱倒腾这套不入流的玩应啊,我那里可都是心肝宝贝!”
“啊?你还有宝贝!”
“嗯,有半只芙蓉鸡、一条西湖醋鱼、半斤花生、还有今儿上午吃的半个狮子头,这可是老叫花子的宵夜,嗨,全他娘的糟践了!”
“这……呕……”
那人头顶着鹿皮袋子,脸上黏黏糊糊,一股无明业火自脚底板直冲到了头顶,一把扯下要饭兜子,那一张如同冠玉的脸上还淌着菜汤,一双如同鹰隼的眸子满是怒火。
“谁敢袭击官府的人!”这人不是玩雕的追风更是何人。
“呦,老头,好像扣错人了!”
“别瞎说,此人不是花玲珑那只能是长耳定光仙了,这二人脚程是顶尖的人物,一般人哪里跟得上,错不了错不了!”这边追风暴跳如雷,那边大小叫花子交头接耳,直气的他直跺脚。
“呔,你二人是何人?我乃三法司衙门黄字第一号捕头追风!是哪个不要脸的袭击我?是不是那cǎi_huā贼的同伙!”
“呦,老叫花子我还真搞错了……那个……大人啊!可不是我扣了你一脑袋折箩啊,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坏小子,吃喝嫖赌什么都干……”
“我我我……”
“好啊!公然袭击衙门官差,你是吃了雄心豹子……你……你是!”
“不是,不是我……”
“是他,就是他!”追风记忆力极佳,有走马观碑的本事,早些日子见过刑部下发的海捕文书,即便韩林轩此刻满脸油泥也躲不过这一双眼睛,可老叫花子不知道,还以为这追风大人说的是谁套了他一脑袋折箩,拼了命的把韩林轩往前推。
“哼哼,若是别人可能会认错,可我追风可是过目不忘,况且如此风云的人物,我又怎么会记错呢!”说罢伸手一指躲在老叫花子身后的韩林轩,老叫花子见追风直指自己,沉吟片刻猛然间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看来藏是藏不住了,还是让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六扇门黄字第一号的神捕,不错,老叫花子我正是稣慕遮!”
“……”
“……”
“咳咳咳,我没说清楚吗?我说我是稣幕遮,稣花子,稣大葫芦……”
“……”
“……”
“呃,你们继续,当我没说……”老叫花子接连说了两遍,可韩林轩与追风四目相对之下竟然没人认得这老叫花子,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人争来争去不也就是为了能名扬四海吗,如今这老乞丐自报家门两个小辈却无人认得,好不尴尬,此刻蹲下身来沉默不语,显然是自尊心受到了挫折,这追风一双鹰眼直盯盯的看着韩林轩,大有猎豹盯上狩猎目标的意思,眼神中带着玩味,毕竟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似乎近日的江湖争斗他都在漩涡的中心。
“追风大人,你若擒我终归需要个理由吧!”
“理由?死在你手里的东厂卫都能凑一桌酒席了,虽然我也不喜欢这群黑皮狗,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理!”
“天理?魏端功鱼肉百姓,屠戮忠良,我问心无愧,我师曾言,不违背本心,便是天理,既然老天不开眼,那我就只有替天行道了!”
“他们固然有罪,可朝廷的律法也不是摆设,你区区江湖草莽,怎么能越俎代庖的成为执法的官差,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仗三尺剑,行事全凭借喜恶,那整个天下不是要乱了套!”
韩林轩的话在情,但追风的话却在理,世间最难办的事便是徘徊于情理之间,孰对孰错终归是分不清楚,不过犯罪终归是犯罪,今日若不拿他,恐怕追风再也找不到这种机会。于是乎将身后插着的一把无名剑拔了出来,他虽是亚圣传人,但不同于前三者,是整个六扇门神捕中唯一一个世家子弟,乃是开封展家的二少爷,其祖上便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封号御猫的南侠展昭,追风原名展继戎,练得乃是家传剑法,展家一门尽皆是剑术名家,祖传一口巨阙剑更是排在剑经前二十的排名,当年追风伯父小南侠展经略与河朔高手斗剑,结果技不如人败下阵来,自此以后巨阙剑易主,而展经略更在返回开封的途中被人暗杀,展家几番查探最终也没得结果,为了追查当年叔父之死并追回巨阙剑,这才拜到六扇门门下想要借由三法司衙门的耳目一雪家族前耻。
“追风大人,看来今日不会让我轻易离开了?”
“你还是识相点,束手就擒吧!”说罢追风提剑在手,想要擒下韩林轩,此时的韩林轩虽有神技在手,可偏偏内力全无,若真交手恐怕只有送死的份。
就在此时,夜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鸣叫,听声音应是猛禽之声,追风神情突变,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汤水,弃了韩林轩直奔燕不归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道黑影从林中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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