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从落座后,珏瑟一直没有开口过,他一直在打量吴罪,这个将他们赶出阴间,然后大刀阔斧开展改革的新任冥主。听着吴罪和莫染一来一回的对话,他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但立刻就心惊胆战的止住了。
只是,有些念头一旦生成,就不再受控制了。他越是不去想,就越是控制不住最想要往那方面想。
为什么小夜和洪锦会那么快被击败,为什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他们可以毫发无伤的逃脱出来?
为什么吴罪会这么快掌控了阴间,并按照小夜当初的设想开启改革?
为什么吴罪会这么执着于夏娜?
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在珏瑟心中飞快的闪过,让他不禁有点头疼,虽然他确实没有“头”这个躯体。
“你没必要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敌意。”面对莫染的不友好,吴罪显得无比和善又亲切,笑得仿佛天边那片白云般淡然而温暖,“我对你没有半点敌意,否则,早在你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我就应该将你形神俱灭了,相信我,我做得到的。”
“你是在威胁我?”莫染握紧了拳头,只是他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他是很强大,但却不是最强大的,面对一些太过强大的存在的时候,他总有种无法保护夏娜的无力感。
吴罪摇头:“我只是在陈述我的立场,你为什么总要将我放在对立面呢?平心而论,你是觉得我没有将阴间打理好,还是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然都没有,在吴罪的治理下,阴间发展的相当不错,甚至还实现了莫聆夜当初的某些构想。在关于夏娜的事情上,吴罪做的更是无可挑剔,是他出手调整了莫聆夜体内灵力与阴间环境不平衡的关系,也是他一再公开做夏娜的后盾,甚至为夏娜做的某些事情做挡箭牌,让夏娜玩得更加欢脱。
可是,你总不能说你可以把别人的田地耕种的更好,就把人家的田地给占下来吧?人家原主人看你这个入侵者不顺眼,需要什么理由吗。夏娜朝天翻了个白眼,对于吴罪这种偷换概念的做法相当有槽想吐。可是,话说回来,她似乎越来越习惯这位大佬一贯的理直气壮的胡搅蛮缠了,仿佛再没道理的事情经他的嘴一说出来,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所以,我们并不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至于情敌这个关系,我们也没必要这么快就闹僵,毕竟夏娜还没有做出选择,不是吗?”
夏娜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上:“拜托,可以换话题了吗,我总觉得你们讨论的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啊,万一我将来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呢?”
吴罪笑了,点点头道:“确实没意义,万一你将来随便找个男人嫁了,这种事就更没意义了,说不定那个男人下辈子会变成毛毛虫也有可能。”
喂,你丫这是威胁人吧,只要不嫁给你,我嫁给谁谁就要变成毛毛虫吗。
夏娜再次翻了个白眼,干脆从怀里掏出手机调出路艾克写的那份计划书,直接摆到吴罪面前,干巴巴的说:“这是殴洲的某些人想要和你谈的事情,我就是来传个话,顺便想要问问你,怎么才能不让他们得到好处,同时又能达到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
“让他们为易阳开启他们的先祖祭坛,帮易阳强化血脉,但他们开启先祖祭坛的条件是完成那份计划书。”夏娜耸耸肩,“所以,怎么才能在不完成计划书的情况下,让他们开启先祖祭坛?”
吴罪低头看着那份计划书。
夏娜皱眉看着吴罪。
莫染的眉头皱的更紧的看着夏娜。
珏瑟……哦,他谁也没看,在自己思考人生。
半晌后,吴罪将手机还给夏娜,清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夏娜忙问什么办法。
“很简单,我答应与他们合作。然后,他们就可以为了表达他们的诚意而开启祭坛了。”
“问题是我并不想为了这个就将阴间出卖给任何人!”夏娜郁闷,她可不想做一个千古罪人啊。
吴罪弹指一团火焰,将茶水重新煮沸,然后给夏娜再续了一杯,不紧不慢的说:“我这个人,有些事可以说到做到,但有些事,我难免会食言。”
夏娜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彻底被荒诞击中了,不然,她为什么会再次听到更加荒诞的说法——堂堂阴间的掌控者,举世瞩目的冥主大人,竟然会堂而皇之的宣称他要食言,而且还是在和对外合作的大事上。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怀疑我竟然会出尔反尔才对。”吴罪这话说的好像在讨论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似的。
是啊,谁能怀疑你这样的身份竟然会公然食言,将自己才刚说出的话当做个p给放掉呢?
夏娜彻底服气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可以无耻的直白,无耻的干净利落。
“你的名声就不要了?先前的事情不谈,你好歹现在是冥主吧?”
“所以呢?”吴罪反问,“他们能把我怎样?”
打?别说打得过打不过了,就算是想打,那也得能进入阴间再说啊。没有鬼差的引路,任何外界魂体都无法进入阴间,而进入阴间的魂体,天生就会受到冥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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