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知道,我会告诉你。”宋卿道:“可是笑笑,我当真并不知悉。”
蛊毒一事,是吴家的绝密,纵然宋卿现在知悉,也不过从旁的女子身侧见证罢了,那些被指派出去的女子,好些是死在了外头,究其原因,除了背叛一说,便是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而吴幽对此,一向处置的极为简单,君子温润时,他可以眉眼含情,可当真下了狠心时,他的确丝毫不留情面。
这是成大事者必须要会的残忍,否则这些年的隐忍,就只是白费周章。
“既是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虞笑性子也是刚烈,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说过从今往后再与你等无关,便就是无关,哪怕他要我死,我也绝不屈服!”
话音一落,她便转过身去,冷着脸容离开了这处空旷之地。
即便没有问出口,她也知道宋卿前来,左右……还是牵挂着她的,毕竟两人说了那么久的话,宋卿所说的,皆是与她有关。
如此想着,虞笑很快回到了营帐之内。
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方一踏入周遭,便听着营帐内,有声响跃起,闯入她的耳畔。
“虞姑娘呢?”营帐之内传来陵羽低沉的声音,她透过卓影,见着陵羽身姿如玉,驻足桌前头也不抬的便问着婢女。
原本行军打仗,不携带女眷,但陵羽为了方便照料她,便特意派了两个婢女,随身伺候她。
婢女恭恭敬敬回道:“回殿下,姑娘方才起夜,说是睡不着便兀自出去透气了。”
“去了多久了?”陵羽问。
“大约半盏茶时间。”婢女思量着,回了一句:“姑娘说不必我们跟随,奴婢们便没敢跟上。”
这话便是在变相回答陵羽即将要问出口的话了,这两个婢女大抵是跟随着虞笑久了,也摸透了这种时候该如何回答才最是称心,毕竟陵羽此人,的确还算好相与的。
婢女的话一出,陵羽便好久没有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虞笑借着烛火的倒影,见他微微颔首,便再没有动静。
心下微微一愣,她正寻思着陵羽找她做什么,那头又听陵羽忽然出声,吩咐道:“让人去寻一寻她,就说本太子找她有事。”
寻谁?
自然是寻虞笑。
这话听得虞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也顾不得多想,便率先走进营帐,远远瞧着陵羽,问:“殿下深夜寻我何事?”
一边说,她一边走向陵羽,歪着脑袋明显很是不解。
陵羽凝眸看她,淡声道:“你今夜,来我营帐之中。”
“什么?”虞笑愣住,心尖一颤,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什么叫做去他营帐之中?难不成陵羽是……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虽说虞笑呆在陵羽身边许久,外人传言也是纷纷扰扰,各不相同,但实际上,她的的确确与陵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充其量只是交谈一番罢了,陵羽对她,一如既往的君子似水。
陵羽眸底划过一丝窘迫,似乎自己也有些难以启齿,话到嘴边,便突然道:“今夜你来我营帐之中,为我磨墨。”
这一句话,让虞笑心中的确微沉,她即便用膝盖想着,也该是知道,陵羽身边并不缺磨墨的人,可她偏生深夜来寻她……
心中思绪万千,虞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她点了点头,扯出一抹笑来,故作不知:“好。”
以色侍人,终归不如她想的那么轻松。
……
……
虞笑随着陵羽离去,随性伺候的两个婢女皆是掩唇而笑,她们也算是真心欢喜虞笑,故而见着虞笑与陵羽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自是乐见其中。
只是,虞笑本以为陵羽唤她前去,大抵是要做什么……不可为外人道尔的事情,却没有料到,那厮堪堪让她磨了大半夜的墨,直到虞笑困倦的不行,兀自趴在桌上睡去,才算作罢。
次日一大早,虞笑自朦朦胧胧中醒来,率先反应的便是身上的衣物,见着自己衣物皆是周全,这才安下心来。
那时,她并不知陵羽这般究竟为何,直到很久之后,陵羽与她说了,她才明白过来。
“所以,那时他究竟是为何?”听到这里,莫长安忍不住出声询问,心下实在好奇的厉害。
其实她与那时的虞笑一样,以为陵羽唤着她过去,不为其他,只为一亲芳泽,好歹美人在怀,很少有男子会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不仅是那夜,之后是许多夜里,他都以磨墨为由,唤我前去他的营帐。”虞笑闻言,笑而不答,只继续道:“我最初的时候,也是心中犯了迷糊,后来渐渐便也学乖了,去了他的营帐,只管要吃要喝,吃饱喝足了便径直躺在他营帐中的床榻上,左右名声与我已然无益,顺心才是主要。”
一边说,她一边看向夜白,说道:“阿羽那时的心境如何,我想夜公子该是有些知悉的,长安你若是实在想知道,不妨问一问夜公子,如何?”
在某些方面,其实夜白和陵羽稍有些相像,正是因着这份相像,虞笑见他和莫长安两人,才愈发觉得顺眼许多。
“哦?夜白?”莫长安挑眉,歪着脑袋看向夜白:“那到底是什么心思?”
虞笑这关子卖的,她实在愈发抓心挠肺。故而再问着夜白时,小姑娘下意识靠近夜白几分,提示般的在他腰间一掐,示意他莫要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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