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虚弱?”百里徒心中一愣,下意识看向戚贵妃,果不其然,就见她脸色青白,因着虞笑宫中的人来的突然,根本来不及涂脂抹粉的缘故,此时竟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百里徒前日夜间见着戚贵妃的时候,她还安然无恙,怎么今儿个突然身子骨虚弱?
心下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百里徒脸色微僵,等不到戚贵妃回答,便立即问道:“娘娘可是心悸难安,浑身发虚,且今日才突发此症?”
心悸难安,浑身发虚,这大多是被吸食了精气血的凡人会出现的情况,且这等子症状来的突然,不似寻常病症,反而显得诡异十足。
“不……不错。”戚贵妃怔住,虽不知百里徒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她话音一落下,百里徒心中便是咯噔一声,他顾不得其他,只兀自上前,一把抓住戚贵妃的手腕,仔细感受着她体内气息的变化。
众人一时揣测不明,谁也不知道百里徒为何如此,但她们……包括戚贵妃都以为,百里徒这是为她诊脉罢了,只是不知何时百里徒竟是还会诊脉之术。
那若隐若现的气息,乱成一团,百里徒脸色一寸寸变白,终于松开戚贵妃的手,神色恍惚。
“百里将军?”戚贵妃见她如此,不由一惊:“可是本宫染了什么重症?”
她与百里徒相好这么久,并未曾见过百里徒如此神色,多数时候他皆是稳重而又镇定,让她倍感安心。
可如今,百里徒神色异样,实在叫她有些不安。
“你们都下去!”百里徒眯起眸子,语气忽然很是不善,那戾气腾起的突然,看的在场一众人,皆是微微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将……将军,”未央宫的宫婢,斟酌着出声:“娘娘说要把五皇子给带回去,您看……”
“滚下去!”百里徒长剑徒然出鞘,剑气一震,径直将那上前来,想要劝说的宫婢,掀翻在地:“谁人再敢逗留,本将军便杀了他!”
说这话的时候,百里徒俨然不似作假,那股突如其来的怒意,就像是被欺瞒了什么那般,委实叫人心惊不已。
他是历过战场的人物,手中也曾染过鲜血,因着那是他以凡人身份所为,倒是不甚要紧。可说到底,他还是杀过人,有着深沉的戾气。
“是……是将军!”一众宫婢见此,不敢再逗留下去,随着这一声颤颤巍巍的应下,虞笑宫中派来的宫人,很快便消失在了百里徒和戚贵妃等人的眼底。
戚贵妃见此,紧紧护住怀中的景荣,喜出望外:“多亏百里将军,本宫……”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就见百里徒阴沉的视线转了过来,落在一侧的宫婢身上:“把五皇子带下去,本将军有事和戚贵妃商议。”
这命令的口吻,听得一众人皆是筛子似的抖了抖身子,谁也没有违抗,但碍于戚贵妃在此,一时间不敢动弹。
显然,戚贵妃也是看出了百里徒今日的奇怪之处,她心中不安,但还是挥了挥手,安抚着景荣,让宫婢将景荣带走。
等到一众人都离去,只剩下戚贵妃和百里徒二人时,气氛一度沉入谷底,让人愈发难安。
“百里将军,妾身……妾身今日书信一封,也是情非得已。”她在百里徒面前自来也不称什么本宫,以妾身相称,把自己的地位拉的很低……很低,似乎如此便可取悦这个强势而又极好面子的男人。
戚贵妃以为,百里徒如今的恼怒,不为其他,只是因为自己‘威胁’了他,让他心中恼怒万分。依着她对百里徒的了解,知道这男人是向来吃软不吃硬。可奈何今日情况特殊,她不得已之下,才如此强势逼迫。
然而,她话音一落下,百里徒却面色阴沉依旧,冷声质问:“戚贵妃和慕容娴雅,可是暗中勾结?”
先前他总是唤着她的小名,如同对她疼惜一样,可如今一句戚贵妃,阴冷而无情,让戚贵妃不由怔了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妾身……妾身没有。”这个节骨眼,她自是不会同百里徒说,自己的的确确受了虞笑的胁迫,若是她敢说,百里徒定然恼怒非常。
“没有?”百里徒冷冷眯起眸子,眼底危险至极:“戚贵妃可莫要以为,骗得了本将军!”
“妾身没有,将军误会妾身了。”戚贵妃死死咬着唇,抵死不认:“妾身自来与皇后娘娘不对付,将军也是知道,方才她还要找了人前来,要逼得妾身将孩子丢去,妾身怎么会和皇后娘娘勾结呢?”
“戚贵妃,本将军念在你与本将军有过一朝露水之情,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百里徒眸底仿若淬了毒一样,阴鸷而嗜血:“你若是再不如实招来,本将军可不保证,会当真放过你!”
情意绵绵的时候,他是爱护她的,可到了如今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时,百里徒的脸色已然沉入谷底。
戚贵妃抬眸,小心翼翼的睨了眼百里徒,见百里徒神色可怖,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百里徒冷笑一声:“戚贵妃,你是不想招,还是要我逼着你才能招?”
话音一落,他忽然伸手,粗糙的五指猛然捏住戚贵妃的脖颈,就像是捏着一只蚂蚁一样,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的脸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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