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小窝中,胡同搓着手心,冷汗直流。
“胡同,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苏巧兰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这不是怕兰姐你生气吗……兰姐你觉得这酒怎么样,要不待会走的时候带上一瓶?”胡同一脸讨好。
别说是有求于人,就是放到平时,他在眼前这位面前也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既是上下级,又是师姐弟,还存在着一层虽未公开,但却切实存在过的师生情愫在内。
俩人关系之复杂,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你这小兔崽子,用不着说好听的话来奉承我,况且我今天来也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你先别着急解释,让我把话说完。”
见胡同服软,苏巧兰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说你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这么多年的奋斗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放着大好的前途不顾,非要在这个时候退役?”
“不是,这个……”胡同一副有苦衷的样子。
苏巧兰却不买账,话锋一转道:“胡同,你说实话,敢情这么久以来,兰姐在你这儿连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好朋友,都算不上是吧?”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兰姐,我就干脆跟你坦白了吧,我就是心血来潮,突然就不想干了,绝对没有故意欺瞒你的意思。”胡同极力辩解。
“突然不想干了?好啊,就当你说的是真心话,但连我电话都不接,你这又是在逃避什么?”苏巧兰可不是那种几句话就能打发的女人。
“误会,天大的误会。”胡同百口莫辩。
“行了,你越解释我越觉得你心里有鬼,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这次来并不是为工作室充当说客的,虽然你那封辞呈目前还压在我那儿,没有给其他人看过……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兰姐也就尊重你的决定。”
“兰姐…”胡同欲言又止。
苏巧兰还当这家伙被自己感动到,玉手一摆继续道:“折腾这么多年,你小子也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听兰姐的,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顺带回家看望一下父母,两位老师虽然嘴上不说,但谁都知道,他们无时不刻不在记挂着你。”
话到这儿,苏巧兰所有的不满,都已化成了满满的温情。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家伙时,那时的胡同还是一个刚变声的黄毛小正太。
这一转眼,就是十几年过去了。
不变的是,这家伙说一不二的牛脾气以及自己依然拿他没辙的说客功力。
要知道,当初胡同执意要进工作室时,苏巧兰和其父母可都是极力反对的。
“可是…可是兰姐,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此时的胡同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改变主意了?什么意思?”苏巧兰黛眉一蹙,活脱脱一位美女班主任的形象。
很少有人知道,在胡同的家乡宁城,苏巧兰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代课老师,虽说是隔壁班,但却与前者同住一栋公寓,再加上她又是胡同父母的得意门生,凭着这层关系,苏巧兰没少给他开小灶。
说也奇怪,对于这辈子育人无数的胡父胡母来讲,胡同这种“网瘾少年”绝对称得上教育界毒瘤,在他们那所中学那是出了名的油泼不进刀砍不破,说是无可救药也不为过。
神奇的是,一到苏巧兰面前这家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安分的像个学习委员。
除了胡父胡母口中的一物降一物以外,追本溯源,当属青春期男生敏感早熟却又抑郁闭琐的冲突心理。
通俗一点,就是有色心没色胆!
直到今天,胡同在苏巧兰面前都相当规矩,除了脑海里偶尔会浮现出对方仅穿着一条贴身小热裤一对一给自己补课的香艳场景……
此时此刻,只需稍一提鼻子,便能闻到那股熟悉的醉人体香。
胡同鸡儿梆硬!
“兰姐,虽然你一定会觉得我是在作,但有件事我还是不得不求你帮忙,也只有你能帮我。”胡同说话的时候,特意调整了下坐姿,以免丑态暴露。
“什么事,说吧。”苏巧兰莞尔而笑,举杯小啜了一口。
就这家伙那点小动作,哪逃得过她的法眼?
胡同这个当事人却不自知,仍是一副目不斜视的“君子”作态:“其实也就是兰姐你一句话的事情,是这样的,兰姐你能不能把我退回去的那个游戏仓,重新帮我要回来……”
“你说什么,重新要回来?”苏巧兰眉头一皱,就连已送到嘴边的酒杯都放了下来。
俩人关系亲密是一回事,但就算是正儿八经的情侣,也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吧?
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主动拒绝的东西还没过几个小时就想要回来,哪有这种操作?
“兰姐你相信我,我不是忘了吃药,更不是在故意消遣你……我发誓,我是百分百真心想把游戏仓要回来。”胡同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那股怪异。
听到这话,苏巧兰的黛眉才渐渐舒展开来:“你是不是百分百真心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配仓是核心成员的特有待遇……想要的话,你就必须与工作室续约。”
苏巧兰是人事部主管,对各级人事待遇自然了如指掌。
“我想好了,我决定续约。”胡同毫不含糊,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其他了。
续约就续约吧,至少身边全是高手,就连出去打个怪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拱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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