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澈迷蒙着双眼愣怔半天,仔细想想觉得,伪仙说得也挺有道理,似懂非懂点点头。
这家伙好像比她聪明啊……
“不!不对!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随后,兰澈怒吼暴走,跳上前一把攥住伪仙衣襟,“花瓶不能白摔,懂吗?你应该残忍地要求我卖身赔偿,懂吗?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赶我走,究竟有没有良心?!”
伪仙高举双手,微微撇嘴,依旧好看得让兰澈头晕目眩。
“留下可以,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留下?还有,你有哪些能耐?非亲非故的,我总不能留你在家里白吃饭。”
总算听到几句靠谱发言,兰澈长松口气,放开伪仙,迅速装出被欺凌的柔弱少年模样,还应景地抹了抹眼角抽泣两声。
“我是孤儿啊,就在帝都里流浪乱窜,不骗吃骗喝怎么活?至于技能嘛……不是我吹,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我样样都行,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只要银子给够,也是没问题的!”
伪仙恍然大悟,打了个响指,叫来幽怨的侍从:“亭阁,把她倒吊在院子里,什么时候不吹牛皮了再放下来。”
那侍从臂膀结实,一身肌肉,往地上一杵跟蛮牛似的,还故意冷哼两声掰了掰手腕。兰澈急忙躲到伪仙身后讨饶,油嘴滑舌的功夫使了个遍,总算换得一次赦免。
“对了,上仙,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是叫潘安还是范蠡?”兰澈揪住伪仙衣袖,一脸纯洁无暇。
“等你前凸后翘时再用这招,现在毫无意义。”
伪仙慧眼识奸,一挥衣袖,将兰澈普通丢到床榻上。走到门前,伪仙忽然驻足回头。那一刹,兰澈仿佛感受到春天里桃花朵朵开,沉醉于伪仙柔柔笑容里。
“楼明夜,记好。别在脑子里乱给我起名字。”
楼明夜……
真好听的名字,一听就像有钱人。
兰澈一向善于交际,在楼明夜住的宅子混了不到半天,就把家中从上到下所有人熟悉个遍。
楼明夜身份果然没那么简单,自称府尹手下根本就是在谦卑。实际上,他真正效力的对象,是连兰澈都知道的大人物,睿王。
在渊国,睿王是足以拿来吓唬小孩儿的可怕名字,三观不正,无恶不作。兰澈实在不懂,她打算当做长期饭票的楼明夜怎么会为睿王做事?他又为什么要给府尹干抓小骗子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活?
不过无所谓,只要楼明夜给她吃给她穿,管他是谁的爪牙呢?反正就算睿王强抢民女也抢不到她头上。
结果不出三天,兰澈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她小瞧了楼明夜的黑心肠。
入夜临睡前,楼明夜突然找上门,看起来满脸柔和:“三天,吃了四斤米,七斤肉,还有青菜糕点无数。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些东西了?”
“要什么尽管说,反正除了以身相许,别的我都没有。”
兰澈停止腰板儿一派大度,却换来楼明夜不屑嗤笑:“再不济也是有些家底的人,我还没混到与猴子为伍的地步。其实你也不用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听我的话行事就好,以后酒肉饭菜少不了你的。你只要……”
“你想干什么?”兰澈打起十万分警惕,像是要被逼良为娼一样躲进墙角,“我可不去青楼!卖艺不卖身!卖的话也得是天价!三七分!你三我七!”
“送你去青楼,那不等于砸人家招牌么?我没那么阴损,不过是想让你去打探些事情罢了。”
楼明夜勾勾手指,神神秘秘凑到兰澈耳边。
“去问问你那群无所不知的狐朋狗友,看看谁有最近城内纵火案的线索。消息可靠,大大有赏。”
兰澈愣住:“纵火案?你查这个干什么?”
“玩。”
“……能正经些吗?我可是很严肃的。”
楼明夜摊手:“秘密,无可奉告。我知道你在帝都这片小有名气,那些地痞流氓与你都有联系,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有用线索,我就不会赶你离开。”
兰澈撇撇嘴,小心脏不太高兴——她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黑土坑里。
为什么那天楼明夜会出现在破庙?为什么他自称为府尹做事,却没把她送进大牢而是带回家中?为什么同意她留下?他对她的了解,是这三天形成的,还是说……
从一开始,她就是楼明夜陷阱里的猎物?从相遇到留宿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
大概是看出兰澈的怀疑,楼明夜笑笑,唇瓣抿出的弧线优雅从容:“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另外……除了这里,你已经无处容身了。”
“你做了什么?”兰澈意识到不对,脊梁骨一阵发寒。
“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不小心口误,告诉别人你是睿王的手下,暂时为我所用。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兰澈眼前一黑,顿时感到天昏地暗,钱途无亮。
睿王嚣张跋扈,时常纵容王府狗腿子欺压百姓,还要强行向乞丐地头蛇之类征收“保护费”,是长安城百姓头号公敌,就连地痞流氓都在背后各种臭骂,谁跟睿王沾亲带故扯上关系,在这国度是甭混了。
而她现在万分冤枉地被楼明夜诬陷,成了头号公敌的爪牙,想来自己那间小破茅屋早就被人糊了十八层牛屎。
“卑鄙,无耻,下流!”失去唯一住处的兰澈欲哭无泪,瞪着楼明夜恨得牙痒痒。
“别急着夸我,以后有的是机会。”楼明夜眨了下眼,唇角勾出一抹戏谑弧度,“好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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