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娴有些不好意思,她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吃东西。
可不说梅予也能猜得到。她顿了顿就如实道:“刚做完活,出来走走。”
梅予眼里划过笑意,没有再问下去,扬了扬眉梢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家在哪里,将他送回去?”
“只能如此了。”天气太冷了,总不能将人就放在门口,可抬去绣坊也不合适,“我去喊胡妈套车去。”
她说着要走,梅予摇了摇头,道:“这时候大家都睡了,你再喊人起来,也太难为别人了。”他问道:“他家又多远?”
“不远。”周娴抬手一指后面的巷子,“穿两条短胡同就是了。”
梅予就没有再说,招呼了周娴,“你把他放我背上。”说着蹲了下来。
“这……这行吗,你背不动的。”这么瘦,风一吹就倒。
梅予停下来,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周娴,眼睛里好像有惊讶,有郁闷,还有不爽……证明似的,他将馄饨老板提起来,往后背一放。
稳稳当当的走了。
“你不去?”梅予回头看着周娴,一脸的云淡风轻。
周娴目瞪口呆,吃惊的看着他,“你……你……”她没想梅予这么幼稚,居然为了一句话还能赌气。
她的吃惊让梅予很满意,微微颔首,他迈步超前,每一步都很扎实。
“梅大夫,”周娴想起苏婉如曾经和她说的话。夸奖和赞扬和人际交往的通行证,想了想周娴道:“你真厉害,好棒!”
梅予含笑,如沐春风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最近可好,绣馆里还很忙?”
“是啊。特别的忙。”周娴无奈的道:“以前阿瑾在的时候,你看她虽不亲自做绣活了,可做的事比绣活复杂难多了。现在她不在这里了,这事就落在我头上了,我每天焦头烂额的,力不从心。”
“你也很好,”梅予含笑道:“不用妄自菲薄。”
周娴心里咦了一声,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梅予,可转念又想起来,梅予素来如此啊,不管和谁相处,他都是让人舒服的。
“你呢,听说你还要在宫里当值?”周娴问道,“是不是也特别的忙?”
梅予摇头,“宫里只有圣上一个人。圣上身体很好,用不着我。”又道:“我反倒成天在太医所里给人看病,不然我就成闲人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成为闲人。”周娴哈哈笑着,“你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看一眼呢,千金都求不到。”
梅予很惊讶的样子,“千金都求不到?可我并未得过千金啊。”他唏嘘不已,“如此说来,我该传出点消息出去,日进斗金也不是做不到。”
周娴不觉得他是开玩笑,闻言点着头,道:“不要多,一天看三个人,一次诊金收一百两黄金。”
“好。”梅予背着馄饨老板轻松的很,走的比周娴都快,“那你闲暇便来帮我收诊金吧,我给你红利。”
周娴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梅予是在和她说笑,顿时半嗔半怒的道:“我可贵的,你让我去收钱,那你得分我一半才行。”说完,自己愣住了,想起来她在和梅予说话,而不是寻常的朋友。
梅予清高,就算是苏婉如和他聊天,也鲜少会和他开玩笑。
“那个……”周娴特别的尴尬,“……”
梅予也怔了一下,奇怪的看了一眼周娴。以前这小姑娘和他相处,每每都是装作温婉的样子,他一开始瞧着有些不习惯,今天听她这嬉笑怒骂的样子,反倒有一份趣味。
很有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梅予颔首,一副认真诚恳的样子,“诊金分你一半。”
周娴更加尴尬了,摆着手道:“不、不是的,我是和你开玩笑。”
她话落,两个人沉默下来,馄饨老板的家到了,都是邻里,周娴又是这一代的名人,敲了门老板的儿媳开了门,就认了出来,“是周姑姑,您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很惊喜敬重的样子。
“你公爹晕倒了,我们将他送回来了。”周娴认识她,姓刘,十月份刚了个儿子。周娴指了指梅予以及他身上背着的老板,“你快让你相公过来,把人接回去。”
刘氏看向梅予,愣了一下,没想到站在后面的男人长的这么清俊,随即又看到了自家公爹,顿时没够簇了簇,道:“怎么会晕的。”
说着让开了门,咕哝了一句,“真是没用。”又冲着院子里喊,“吴二,你快点出来。”
“嚷什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披着衣服从房里出来的,打着哈欠,“大半夜不睡觉,你嚷个什么劲儿。老子天亮还有事呢。”
刘氏指了指梅予背上的人,“你自己看吧。”
梅予还背着人站在门口,见状面色也沉了沉,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对夫妻,见到家里长辈生病了,居然这么慢悠悠的。
而且,这寒冬腊月里,他们在家里睡觉,却让老人家出去摆摊子。
梅予很瞧不起,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
“好好的怎么晕了,你们什么人。”吴二打量着梅予,“我爹怎么晕的,是不是你们打的?”
周娴顿时怒了,她好心将人送回来,还麻烦了梅予背着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对方不感谢也就罢了,居然说这种话,“你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我们打的。我们路过看他晕倒了,好心将人送回来,你居然开口就说这样的话,太恶心人了。”
“不是你打的,他怎么会晕倒。”吴二又道:“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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