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某领袖的最高指示那样,接下来两天,整个东江的节奏又是为之一变。
如今铁义是暴富,淀粉厂,铁矿,枪炮作坊这些工业重地人口充足了不少不说,又是组成了五千人的船工大部队,开赴熊津船厂,充入尹书的劳动队伍,这不说,只要是生在辽东山东海边上的,全都被划分到了水手行列,就算妇女也允许出海,于是乎,一幕幕搞笑的场景在铁山港此起彼伏。
这头,妇女们穿着水裤,在沿岸礁石上采集着以往人不太稀罕吃的海虹贻贝,拿到岸上晒成干贝,那头,一条条船则是跟喝醉酒那样,不断打着醉拳,就见两边水手划着十米渔船眼看着要撞到一起,惊慌中七嘴八舌相互呐喊着。
“快!快,你往左,我往右避开!快点!”
“好,就这么办!”
眼看着双方达成协议,船头也都偏了,结果咔嚓一声,还是来了个亲密接触,船上的菜鸟水手仿佛下饺子那样扑通扑通掉进海里,看的岸上毛珏是悲催的一捂脑门。
智商感人啊!
这头闹得鸡飞狗跳,那头,内地的市集忽然一下子变得频繁了不少,这次将爷回来,忽然下令调低了海产品将近一半的价格,干贝咸鱼海茄子比以前便宜海了,本来家里当亲兵孩子拿饷回来,才舍得吃一顿的鱼肉,现在隔三差五吃也是吃得起不心疼了,家家户户倒是掀起一股子吃鱼热,就算咸镜道边境的新建村落,你不挂两条咸鱼在墙上,也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另一项目策略则猥琐的多,白马山城也有个小的酿酒作坊,天天就看到酒厂妇女员工端着一筐筐长毛玉米躲进屋子里,偷汉子般的呼哧呼哧声中,彻底洗了个澡的玉米粒儿直接下了蒸锅,酿出的酒放在浅色坛子里,一转手就卖给了边市的后金人,从海边回来,看着那些“憨厚的”女真商人,大胡子蒙古人买完酒兴高采烈的直接昂起头灌着白汤,毛珏的嘴角又是直抽搐。
八月中旬,可算是把铁义军政给忙活的差不多了,这一天,毛珏终于是抽出来了点时间。
不过他的目标,居然是直奔义州大牢。
铁义在整个大明是异类,就算大牢都是如此,水泥修的二层小楼明显比黑暗潮湿的登州大牢舒服上了好几倍,里面也是窗明几亮,有床有桌子的,可惜,这儿却是成了毛珏最著名的面子工程。
铁义司法根本不健全,而且这儿只有一种刑罚,那就是挖矿去,小偷小摸抓到一次挖矿一年,作奸犯科十几年,杀人犯那就一辈子,犯人都下矿井了,哪儿关着人,到现在位置,义州监狱关过的唯一几个犯人,就是毛珏眼前几位了。
“将爷,就是这儿了!”
真不像是蹲监狱,毛槊指引下,二楼向阳那个房间监牢门大敞四开着,一道晾衣绳子还从二楼铁栏杆这儿挂到了那面,几个女人把新洗出来的被褥床单晾了满满一面子,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皂角的香味儿。
“毛将军!”
见到毛珏到来,倒是吓了这些劳作中的女人一大跳赶紧惶恐的纷纷行礼。
一道上,毛珏也没摆什么官爷架子,谁向他打招呼,他就向谁打招呼,而且在大牢门口,毛珏还颇为恭敬的对着里面一抱拳,礼遇道。
“见过孙先生!”
这年头,大明的男人绝对是算得上享福,四个大老爷们大好的天儿屁事儿不干,聚在一起摇头晃脑咿咿呀呀着,唯一和袁崇焕有点区别的,他们没念什么四书五经,念的居然是葡萄牙语的天主教圣经。
看到毛珏到来,孙元化是终于停止了弥撒,反倒是满脸恼火,愤怒的猛然站起。
“毛将军还终于有功夫来见我这个败军之将了!将军好大的胆子,将我堂堂登莱道巡抚劫掠到东江,你就不怕朝廷怪罪追问?”
也难怪老头儿一肚子火,明明自己火器繁多,掌握着除了东江,大明最精锐的火器部队,偏偏叛军与辽军同源,有劲儿使不出来,登州城败得不明不白不说,当了阶下囚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官军收复了登州,又被毛珏给关了起来,偷偷运送到了义州,在这儿,他已经蹲了三个多月了。
要不是天主教徒不允许自杀,老家伙还真是气的直想抹脖子了。
不过听着孙元化怒火冲天的讽刺,毛珏却是一副无奈的模样一摊手。
“孙先生,恐怕朝廷非但不会问罪,要是您老在大明一露面,还得立马丢了脑袋!”
“放屁,不可能!我孙某人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为了朝廷为了陛下尽忠职守,岂会中你这等小人的挑拨谗言!”
嘿,这老头子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满是无奈,毛珏从身后的包裹里摸索起来,一份公文放在了桌子上,张望过去几眼,孙元化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那样,瘫软回了椅子上,在他三个傻儿子,孙和斗孙和京兄弟怪异的眼神中,悲凉的猛拍着桌子。
“奸人当道啊!”
历史上,他孙元化就是崇祯手底下死的最冤的大臣之一了,登州之战,孙元化的确是有过错,这老家伙不会识人,孔有德造反,派孔有德的老朋友张焘去打,平白断送了好几千军队,可要说他是叛乱的主谋,绝对是冤枉。
崇祯对大臣不信任到什么程度,愣是相信了御史的风言风语,把他这个为朝廷当官了几十年的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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