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突然就觉得格外好笑,这两天里为什么总有人想跟她提感情?
她当初刚回到曲家时,落魄的要靠着算计曲清闻才能勉强立足时,怎么就没人跟她提感情?
那时连月例都被秦氏和曲昭云拿走大半,身上揣不住二两银子,为什么那时曲昭云就没有想过要同她手足情深?
还是说这世上永远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太难。
她看着曲昭云隐隐克制的面庞,不屑的笑出声。
“六姐当初被抬出府时说过的话难不成全部忘记了不成?”
曲昭云一愣,没想到曲清言竟然会直白的提起往事,她求助的看向秦氏,王嬷嬷偷偷扯了下秦氏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插手。
“六姐又何必看向母亲,这不过是你我姐弟之间的私事罢了,六姐当初在府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四弟我都铭记于心,一句都不敢也不曾忘记。”
她无情又直接的挤兑让曲昭云涨红了整张脸,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能说出。
在边城接近一年的时间里,早已让她褪去过往的娇蛮和天真,她在后院中一次次遭姜晋泉的侍妾算计时,终于明白她被抬出府时曲清言那气急败坏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脚下的路都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四弟,我这次回京生产后会一直留在侯府,你我之间的误会我相信一定可以是解开的。”
她说的信誓旦旦又真诚,让曲清言再次失笑出声。
他们之间从何而来的误会?
她笑而不语让曲昭云更加尴尬,可在京中在侯府里她身为一个妾室能依靠的只剩曲清言,哪怕她现在再如何不甘愿,再如何想像从前那样指着曲清言的鼻子破口大骂,她都只能忍着。
“娘,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二爷他过几日就要回边城,我还要回去帮二爷收整行李,待二爷走了我再寻时间过来看您。”
曲昭云面上的笑格外牵强,容嬷嬷凑在她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歇了要去做陪房的心思。
只今日曲昭云入府后先是去了田氏那里,虽说她言辞收敛了很多,可田氏一想到自己被她气到中风就头皮发麻,几句话就想将人打发出去。
可亲身经历过后院争斗的曲昭云早就明白了有一个靠得住的娘家有多重要,所以不论田氏怎么冷眼冷语的不给一个好脸色,她还是觍着脸在春晖院坐足了一个时辰才出门。
到了秦氏这里她就做足了等曲清言回府的架势,不管曲清言是不是自始至终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在春晖院、兰山院中这般做足了样子,有正二品尚书的祖父,还有当科状元的亲弟弟,她在侯府应该也能勉强撑下去了。
她现在早已经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自然是知道身为一个妾室,哪怕是贵妾也没有带陪房入侯府的规矩。
尤其,她又已经是被抬进去快一年。
她避开容嬷嬷那热切的目光,对着秦氏和曲清言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这才出门离开。
“来清言,到娘这里坐坐。”
到了院门前送了曲昭云离开,秦氏这才招呼着曲清言坐到她的身旁。
“娘知道你是气你六姐不知好赖,分不出是非。可你看她现在过得也不好,你六姐说她这大半年在边城过得特别苦,所以你看她都受到教训了是吧,你以后……”
秦氏一边说一边小心瞄着曲清言的脸色,见她还是神容淡淡的模样这才又说着:“你六姐到底跟你是同胞姐弟,清言啊,你能帮她一把的时候就帮帮吧。”
秦氏这种拎不清的性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曲清言疑惑的看着她,“母亲,我同六姐间的事您就不要多管就是,她那里您平时最好也不要多插手,她被抬到侯府时是签了身契的,同八抬大轿嫁人不同。
“她现在身契还在侯府里,就彻彻底底的是侯府的人。您就算是她的生母也不能多插手,不然只会惹来侯夫人的不快。
“到时候六姐的处境会更艰难,您可是知道了?”
秦氏愣愣的,这其中的道理她当真是不知道的……
她出身不高,到了这京城一年也难得出府几次,每日面对的只有府中的下人,这其中的道理又能去哪里知晓。
“可你和你祖父现在就是你六姐的依仗才对,你们对她好一点,帮她撑撑腰她在侯府日子不也能过得好一点?”
曲清言嗤笑,她算是明白秦氏为何能说出这番话。
曲昭云那是什么性子,蹬鼻子上脸的主儿。
不给她撑腰她那个性子在侯府都能闹腾出花样,她和曲文海要是再给她点脸面,她怕是都能干出怂恿姜晋泉休妻这样的荒唐事。
“娘,永宁侯夫人是大家出身,姜二爷的正室夫人也是温和的性子,你放心就是,六姐不会有事的。”
她懒得再去说曲昭云的事,将房中下人打发出去,这才提起她几日后就要去西北一事。
“什么?你要去长安?!”
秦氏失声,忙一把扯上她的衣袖,“清言啊,我听人说西北那里特别乱,哪儿的人在街上一言不合就能拎菜刀砍人,你一个读书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曲清言好笑的在秦氏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抚的说着:“母亲,您这不过道听途说罢了,陕西曾经也是都城,又哪里会是你说的那般模样,儿子去陕西是去辅助提学官开官学的,又不去是逛街惹事,怕什么。”
这话似乎也对,秦氏讷讷的
喜欢登科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