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已过,朱瑾睿已是该回封地。
只西北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似是被人选择般遗忘了,再无人提起。
朱瑾睿却也不急,无人提他便如常奏请出京回封地,只聂皇后苦苦哀求景帝,不肯让朱瑾睿离京。
“陛下,几位皇儿早已过了冠礼之年,却一直拖至此时尚未大婚。陛下,求您看在臣妾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的份上,为瑾睿这几个孩子指婚后,再命他回封地可好?”
不论是身为嫡长子的朱瑾钰还是身为四皇子的朱瑾睿,都早已过了二十,按从前惯例应十五岁行过冠礼后就当为他们指婚。
只景帝不知时出何做想,迟迟没有为他们几人指婚,而聂皇后因着心中有自己的盘算,景帝不提此事她也不提。
可转眼朱瑾睿行二十岁冠礼都已是过了一年,景帝依旧不提几个儿子的亲事,聂皇后心中就是再有自己的盘算,也已是有些坐不住。
“指婚?”景帝似是没想到聂皇后会提及此事,坐在坤宁宫西侧的暖阁中,他一个恍惚似是刚刚想起几个皇儿年岁都已是不小。
“臣妾知道这般突兀的提及并不适宜,可您看瑾睿都已是二十一岁,瑾钰更是二十三岁了,春和殿中只有两位孺人,太子年纪不小,也该有后了。”
身为太子,要继承大统之人,年过二十还未能大婚没有嫡子,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景帝盯着聂皇后看了许久,。只盯得聂皇后都有些不自在这才说道:“朕却是把他们几个忽略了,皇后心中可是有适宜的太子妃人选举荐?”
举荐,不是举荐。
聂皇后细细的咀嚼着这二字,“臣妾久居后宫,不过逢年过节接受命妇朝拜,您让臣妾说哪位大臣的家眷臣妾倒还一二印象,您让臣妾来说其家中小辈,臣妾就无能为力了。”
“呵呵,倒是让皇后为难了,”景帝淡淡的笑了声:“朕明日便责成礼部去拟花名册,将京中六品以下官员将家中嫡女全部记录进去,马上三月皇后的百花宴倒是可以摆一摆了。”
六品以下,近乎平民女子。
聂皇后对这人选范围私心里格外不满,可她自己当年也不过是七品官家中小辈,不过是生了端庄的相貌入了太后的眼,才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
她知景帝这般说,就定是不会再改了念头,她也就不再去触景帝的逆鳞,只又问着:“三月初春暖花开,倒是个好日子。陛下可是要留瑾睿到三月再让他回封地?”
“西北事务繁多,他又有心想治理,朕哪里留得住他,赐婚一事你订好了人选不过一纸诏书,他就是不在京城也无碍。”
这倒也是,聂皇后现在担忧的不过是两个儿子的亲事,景帝既是已经松了口,就不会再出尔反尔。
她想通关键也便不再死死的留朱瑾睿,不让他离京。
第二日景帝出坤宁宫去上早朝,她便命人传了朱瑾钰与朱瑾睿过来。
“皇儿,母后前夜里已是同你们父皇商议过,过了三月就会为你们赐婚,你们年纪都已是不小,也该有嫡子了。”
聂皇后能在后宫坐得稳就仗着生了两个出色的嫡子,朱瑾钰自幼被立为太子,而朱瑾睿在边关也有着赫赫威名,有他们二人在景帝就是为了皇子也要给她几分颜面。
只他们二人再如何出色,无后为大他们已是不能不娶亲。
大明皇室向来不能迎娶权臣家中嫡女,妻族无法借力,朱瑾钰对大婚一事也便不热衷,而朱瑾睿……他现在只想回到长安城将曲清言是传入王府,问问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兄弟二人对聂皇后的话反应都淡淡,这让聂皇后无比心塞。
“母后不论你们是何做想,指婚后我会再催你们父皇,将婚期赶在秋日前,你们且要记得尤其是瑾睿你,一定要尽早有嫡子开枝散叶,可是明白了?”
被聂皇后点名,朱瑾睿冷淡的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见四弟神色郁郁,可是还不想娶亲?”
出了坤宁宫,朱瑾钰以为朱瑾睿送行为由将人请到了春和殿。
殿中地龙烧的足,暖热的空气夹着香气扑面而来,让朱瑾睿下意识的拧了拧眉。
“皇兄说笑了。”
朱瑾睿淡淡的驳了句,行至窗前推开窗棂。
“西北同京城哪里更寒凉一些?”朱瑾钰站在窗子的另一侧看着殿外的风景,突然带出几分好奇。
“西北,风更大。”
“还以为是京城更冷上一些,皇兄怕是没机会去西北去看塞外风光,这般看着倒是四弟在外更自在逍遥一些。”
朱瑾钰语气淡淡,没机会去西北这几字如同错觉一般让人以为重了几分,朱瑾睿眉梢一挑,不甚在意的回着:“皇兄若是有心,想去西北总会有办法。”
呼啸的北风灌入卷走满殿的温热,朱瑾钰披着氅衣依旧觉背脊隐隐发凉,侧眼看着朱瑾睿依旧笔挺的身影,眸光晃动。
“四弟几时离京?”
“两日后。”
“三月赐婚,母后怕是会求父皇将四弟回京接旨,届时咱们兄弟聚在一起还可以再饮一杯。”
“不会。”
朱瑾睿这二字咬的格外用力,同样的法子短时间内再用第二次就是蠢。
他这次进京是有事要处理,也有人手要安插,不出意外他离京时想要的答案就能得到,他短时间内已没了再入京的必要。
他说的斩钉截铁,落在朱瑾钰的耳中就像是在给出某种承诺,他也不去分辨这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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