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杨晓溪渐渐感到喉中有股火焰在燃烧,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记得曾经在八卦论坛里看到过,人在濒死的时候,脑子里会出不停闪现很久以前发生的事,状态很放松,可为什么自己此时就像是被人赤着身子扔进了地狱里的油锅一般,从头到脚都被滚滚的热浪包裹着,还有那些似有似无的火舌,为何肆无忌惮地烫噬着她每一寸肌肤?那种痛楚简直远远超出了炸药撕裂身体的滋味。
难不成是自己还没断气,就已经被警队送进了火化炉,呃......杨晓溪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象着周围的景象,她试图挣扎着逃脱这样的灼热,可又觉得手脚就像被人坠上了秤砣一般,沉甸甸的,丝毫也动弹不得。
倘若早知道被炸药炸死会是这个滋味,还不如在卧底身份暴露前,直接给自己来一枪,至少不会这么煎熬,杨晓溪自嘲地想。
可如果是死,为什么自己此时的意识不但丝毫没有减弱,反倒一点点清晰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喉咙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粘腻腥甜的东西,渐渐漫过唇齿,从口中径直喷了出去。
杨晓溪的眼睛似乎是在那一口黑红色的血液涌破喉咙的瞬间睁开了,周围很安静,没有警队同僚的哭声,也没有想象中的火光,难道自己不是在殡仪馆?
她无力地抬起双眸,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身边发生的一切,以便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渐渐的,一个男人的身影在眼前愈发清晰。
直到看清楚时,杨晓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缎面白衣,透过零落的衣衫隐隐可见他雪白结实的胸膛,一头比女人还要乌黑的长发,轻柔地淌过脖颈,安静地垂在胸前。两只深眸,两弯墨眉,还有那纤细直挺的鼻梁、薄如蝉翼的温唇,无一不恰如其分地修饰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这颜,天啊,足以秒杀一切当红小鲜肉”,杨晓溪暗暗地想。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挤破白衣男子的皓齿朱唇,他与杨晓溪四目相对,眉头却微微蹙动,眸底流露出一丝与气质极不相称的凌厉。
“您——您哪位啊?!”杨晓溪绵软无力地吐着字,神思依旧恍惚,问道:“我这是在哪?我竟然没有被炸死?梁队长呢?”。
白衣男子一怔,微微侧目于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紫衣少年,声音略显倦意:“我看这女人是让毒药灌昏了头,满嘴里说的些什么鬼话。”
“到阴曹地府走了一遭,想是受了些惊吓,依属下之见,她静养两日便没事了。”紫衣少年将一块帕子递到白衣男子的手上,又道:“少主为她逼毒耗费了不少内力,还是早点休息吧。”
少主?逼毒?什么鬼......杨晓溪的思路持续混沌了十秒钟,然后立刻如被闪电击中般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靠,本姑娘竟然被炸穿越了!!!
杨晓溪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发现穿的并不是死前的那身白裙子,而是一件淡蓝色的刺绣襦裙,再摸摸头发,已经变成了齐腰的长度,端起双手,嗯,也纤细白嫩了不少,不禁脱口而出道:“穿越,还是魂穿!”
那个被称为“少主”的白衣男子,显然对杨晓溪的话并不十分在意,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她,只顾用帕子浸拭着两颊上晶莹的汗珠,又将身上松垮的白色里衣随意拢了拢,探手从床沿取过一件殷红色的袍子披在身上,淡声道:“这里交给你,我去见宫主。”
他走到门口,却又停步,回身道:“青羽,让她知道一些事,我不想再听那些疯话。”
“是,少主”,名唤青羽的紫衣少年顺声应诺。
白衣男子点点头,将手扶上狮头形的门雕,五指轻轻一旋——“轰”一道石门应声而开。待他快步出去,那石门又立刻呼啸着当空落下。
杨晓溪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间密闭的石室里,这石室有四分之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看起来是天然形成的石壁,上面刻着些她看不太懂的图案和文字。
“嗒”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到杨晓溪的手背,她起抬头,恍惚看到几只蝙蝠倒挂在头顶一块潮湿的岩体里。
“那个,请问你能不能给我一面镜子。”得知自己是魂穿的杨晓溪,这时候还不太顾得上去弄清现场的人物关系,反而更加关心自己的长相。毕竟她生前可是省队的警花呀,虽然死后应该是被炸得面目全非了,但也期待自己的魂魄附能得一副好皮囊。
“姑娘放心,你喝下的只是鸩毒,又不是蚀肤散,不会毁了你的花容月貌的。”青羽一边说,一边取了面铜镜给杨晓溪。
杨晓溪接过镜子,看到铜镜里映出的脸庞,那张脸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满满的胶原蛋白不说,而且的确是个出众的美人儿,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我好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刚才那个人你叫他少主,他是我的亲人吗?”杨晓溪忽闪着星星眼,心想自己在古代的身份,该不会就是少主夫人吧,虽然还不太了解他的人,但对于一个外貌协会来说,至少刚才那家伙的颜值是可以给满分的。
“你和少主,此前从未见过。”青羽有些迟疑,又道:“以前的事,你真的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怎么中的毒,也不记得了吗?”
杨晓溪越来越糊涂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还是坦诚道:“我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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