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军阵周围的天空出现了马赛格般的模糊和扭曲,不计其数的模样扑在高亮的护罩上,吱吱嘎嘎的切割声,让人头皮发麻,牙根酸痛,一股寒气沿着脊椎骨的末梢直灌入脑,说不出的压力和恐惧一下子就击溃了很多从未上过战场的菜鸟。
此辈事前意气风发、信誓旦旦,真正到了此刻,反而顶不上大用。
包括正气浩然旗下的掌门人都有些失态,明明还有一箱子手段放在身边,一时之间却感到手足无措,还是那位老修客卿连番提醒之下才反应过来!
“给我变阵,变阵!”
“不用变阵,用炎旗,放火烧过去就可以!”
“噢,对,对,给我用炎旗,烧,烧死它们!”
一面通红的小旗飞起,迎空一个招展,军阵之中,所有担任灵力供应的低阶弟子顿时感到头皮一紧,接着,就像是头上开了个“天窗”,不多的灵力被一抽而出,经过军阵的转换,放射出融金毁铁的高温。
大片、大片的红霞扩散开来,天空中的马赛格纷纷点燃,无数濒死的尖声出现!
这时,散开的鬼蝠又完成了准备和汇集,千万张利口同时张开,千万个波动,千万到就像次声波一样的声源出现。
这次远比上次要来的爆裂!
提高了输出功率和防护等级的护罩,在一瞬间就发出一个咔咔声的悲鸣,万余站在灵力抽取节点上的低阶修士脸色一白,大量像是醉酒一般的反应出现。
“孽畜!”掌门人急的跳脚,身后的客卿却在暗地里翻着白眼。
连最简单的分类合击,都应付的这么狼狈,这些大家大姓子弟,真是养尊处优惯了,一个个都不见风云,还时常的眼高手低。
这下傻眼了吧?
最终还是要靠洒家。
“掌门不用惊慌,雕虫小技,直接碾压过去就是了!”
“碾压?”
“就是冲出去,先脱出包围再说!”
“噢,噢……左右听令,向后冲出包围,在两百里前的司空山修整!”
“怎么向后,掌门,向后就算是临阵脱逃了!”
“什么临阵脱逃,咱家刚一出动就落入异种的陷阱,这才是初阵,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坑等着,怎么能莽撞的冲过去?先退,先退,搞清楚消息泄露的原因再说!”
“可是监阵官……”
“一切后果,本门一力承担!”
老修这才不说话了。
这个包围圈其实很松散。
鬼蝠和魔影,只能消磨,而不能损伤军阵分毫。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例伤亡出现,而大量的异种已经血染天空,就很能说明问题。
奈何,异种不惜自身,舍生忘死。
修士初出茅庐,胆气以丧。
这战争爆发的第一阵,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出发的时候是上午,那是意气风发,仿佛只要他们出动,什么千幻谷,不过是秋后的蚂蚱,随手都能捏死。
回来的时候是傍晚,那是灰头土脸,惶惶然、戚戚然,宛如被打断脊梁的丧家之犬,壮怀激烈的气氛不见了,人人都对刚才的那场短暂的突围战——谈之色变。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战场!
原来这才是开辟战争。
那么多血,那么危险,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被大阵抽成人干。
好吧,逃回来了,用文雅一点点的说法,是奋战后突围。
但稷下学宫对此类的事可谓经验丰富。
这些人在领略到敌人的残酷之处后,又将领略军法的无情。
船队刚刚停稳,稷下学宫的一位金丹主事就带人锁住了旗舰。
掌门人在突围之前还叫嚷着一力承担。
这时他不说这些话,连连喊冤之余,还分辨说,消息走漏,对方早知自家的布置方略。
真是笑话!
听闻的修士大多呲之于鼻。
从未听说过,异兽和荒兽还会玩什么谋略!
分明是自家胆怯,被这么三脚猫的阵势给吓倒了,还在切词狡辩。
判罚的结果是,这架宗门的丹书铁劵被收回,掌门人等一众核心高层,人人获罪。
转眼之间,一架传承千年,兴旺发达的内陆宗门就这么灰飞烟灭!
这手杀鸡给猴看,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后续出发的军阵,总算将心态调整过来了,再没有稍微遭遇一点挫折,就“转进”的现象发生了。
如此,七日后!
声势浩大的战火在连绵几千里的战线上全面点燃。
沸腾!
天地一片沸腾!
虽然没有炮火,虽然没有硝烟,但远远超出的余波、余震等,种种频发爆发的激烈碰撞,即使远在大后方,也是频频听闻。
慢慢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血腥气。
慢慢的,所有的浮躁,都被一船船向后搬运的棺木和尸体冲刷干净。
慢慢的,有些修士被惨烈的伤亡比例刺激的崩溃,逃兵出现。
慢慢的,因为军纪被处死的修士,已经不能再激起一丁点的涟漪。
慢慢的,第一波试探性攻势走到了尾声。
一寸未尽!
却遭遇了惨重的伤亡。
等所有出击的舰队回到后方的营地进行修整。
再看他们!
不用宣讲,不用鼓动,不用军纪约束。
杀机、坚毅、凛冽、沉稳等等,诸如此类的气质和氛围,就普遍形成。
“这次练兵的效果还可以!”
南宫暮雪目视自己领导的左路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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