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夏晓漫刚想再向前挪近一些,忽然瞧见舞台的左帷幕后站着一个身影,仔细一看,竟然就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个女生。
“同学,你先自己坐一会儿,我们排练去了。”那男生礼貌笑道,对她脸上惊讶的神情视而不见。
夏晓漫想喊住那名男生问清究竟,突然发现眼前这名男生每次抬起脚时,地上都会留下一些似乎烧过纸后剩余的灰渣,不由得浑身一抖,虽然小礼堂内开着中央空调,可额头上已经渗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我们继续吧。”那男生毫无异样地冲着周围的男男女女招手笑道。
一直坐在前排的十余名男生和女生这时全站了起来,一同往舞台上走去,夏晓漫顿时发现这些全和招待自己的那名男生一样,走过的路,地上都会留下一个个凌乱得灰渣脚印。
这一刻,她恍然大悟,原来小礼堂里根本没开空调,那些阴凉,根本就是……
眼前这些人,根本不是人!
是鬼!
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下来的心跳,瞬间又“噗噗噗”跳的不停,夏晓漫手颤抖地抓在椅背上,生怕自己站不稳摔倒而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此刻她什么都不想,也来不及想,只是本能地向小礼堂大门走去。
因为发抖,原本只需五分钟就能走出去的来时路,夏晓漫花了五分钟硬是迈不开三步,身后的音乐已经响起,又是那首不知名的歌,只是这一次的伴奏不是长笛,而是钢琴。
歌声空灵而动听,但此时此景,她根本无心欣赏。
“同学,是这首《风铃泣》不好听吗?”
歌声戛然停下,那名男生用着麦克风问道,整个小礼堂内,回荡着“不好听吗”四个尾音,语气听起来竟然带着些怨气。
“好、好听!”
夏晓漫回头,艰难笑道,使出浑身力气将手抬起,硬生生拍了几下,整个偌大的小礼堂内,台上的那群“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实在难看且与鼓掌这个动作极其不协调的表情,没有说话。
气氛忽然冷到极点。
夏晓漫瞧得一清二楚,除了还在钢琴前的男人没有起身,以及在帷幕后的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生没有转身,其他的,全都微微低着头,竟然在用白眼看着自己!
它们没有影子,动作一致,纹丝不动,就像一排吊死鬼……不是像鬼,根本就是鬼!鬼魂有见过,但一下子见到这一群,还真是第一次,夏晓漫的腿实在抖得厉害,一不小心,竟然站着没动也扭到了脚踝。
吱呀。
小礼堂的大门忽然关上了。
夏晓漫顿时心惊胆颤,虽然自己抖得迈不开步伐,但门开着,总会有希望,此刻大门闭合,完全是把她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给狠心的抹灭的了。
最可怕的不是见鬼,是见到鬼时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的绝望。
“谢亦扬,你在哪,快来救我!”夏晓漫心中大叫,因为紧张,胸部最大限度地起伏着,只怪穿的是贴身t恤,此刻竟然有点要窒息的感觉。
“同学,可以帮忙听完吗,我们国庆就要表演了。”那男生忽然又说道,打破了整个室内的死气沉沉。
夏晓漫张嘴,上下两排牙齿哆嗦打架了一会儿,才终于从喉内发出声音:“我、我……我还有事情,下次吧,好吗?”
原本对话里发出诉求的是男生,却此刻语气最像哀求的是夏晓漫。
“你真的很赶时间吗?既然来了听完吧……”男生又冷冷说道。
此时他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不满,夏晓漫自然听得出来,当下只能见招拆招,强颜欢笑地坐回观众席上。
台上众“人”见她留了下来,又重新举拿起手里的稿纸和乐器,不一会儿,悠扬悦耳的歌声又再次充溢满整个小礼堂内。
它们尽情地在台上忘情地扭动中,如果不是台上的木板上仍旧遗留着一个个灰渣的脚印,夏晓漫倒是会不由自主陶醉在那一个个优美的舞姿之中。
看着它们已全然进入忘我状态,夏晓漫心念一动,才想起身悄悄离开,忽然发现周围似乎有人呜咽,左右瞧去,顿然大惊,原本整个空空荡荡、只有自己入座的观众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满。
可仔细一瞧,那些观众根本不正常,一个个头颅上都不停地有血渗出,冲发梢发际处缓缓流过面颊,甚至有些,脸已经被烧掉了一半。
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失望顿时遍满夏晓漫整个脑海,自己四周坐满了鬼,只要自己起身引起它们的注意,搞不好还会生出其他事端。
一个个座位本就离得不远,夏晓漫完全感觉得到身后的“观众”那一起一伏的呼气,冷冷地喷洒在她脖颈上,直钻入后背中。
这种感觉已经不仅仅是“背脊发凉”能形容,她贴在椅面上的皮肤已经全部湿漉一片,臀部、大腿、背上,无一不是汗流如雨,也如蚁,一滴滴缓缓地往下爬着,爬得她浑身鸡皮疙瘩。
“着火啦!”
“啊!”
“救命啊!”
……
就在夏晓漫头皮发麻得打算闭上双眼啥都不看不瞧时,忽然小礼堂内沸腾起来,循声望去,只见先是小礼堂右翼的那排观众席火光冲顶,不一会儿,那边已经烧得滋滋作响,紧接着整个小礼堂的天花板开始往下掉。
那些挂在吊顶上的装饰物一件件砸下来,无情地砸在这些“人”的身上,夏晓漫骇然大惊,正想起身也逃出去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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