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地以为他报了仇,便可以开心了。
可为何风辰国皇帝死了,他的情敌死了,他都还是这么心事重重呢。
难道是因为莫璃和卿羽还活在世上么?
说起来,他曾经的那个孩子,三皇子祁真,可能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亲生父亲吧?而祁真做的那些事儿,甚至到最后被斩首于午门,都只不过是为夺储失败所受的惩罚,仅此而已。
“门主,屋外太冷了,您回房休息吧!”小厮于一旁关切。
他艰难地抬起那双手臂,目光透着哀伤,“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给他们写一封信!”
他们?
就是莫璃和卿羽?
皖南门门主在信中写到了曾经所算计的一切,也写到被他们抓走的那位艳人。但是他写这些,只有一个目地,便是在有生之年,恳求莫璃大将军和李诗语的原谅,将艳人老大安然释放!另外,也希望,皖南门弟子在商船的生意,能够不加阻止。
只是,李诗语的回信无疑令他失望了。
……
那个晚上,李诗语坐在屋子里,手里握着那张药单。
在令神医传伯询问好了关于夫君莫璃大将军的病情以后,她才了解了一切真相。
她的阿璃,脑部真的受了重伤,也确实没有了那些记忆。不仅如此,还时不时地因为后脑勺的疼痛,出现晕眩之态。
因她总不放心,所以才会令神医传衣在他昏睡的时候加以查探。
后来才知道,莫璃大将军的脑部肿了一个血块。李诗语不是学医的,她也不知道那血块能否根治,只是碍于血块带来的后遗症,令她很是忧伤。
……
“又在想什么?”
坐于桌前用膳的李诗语又因为这个发呆了。
莫璃大将军不忍,伸手唤醒了她。
语气一如既往地体贴温柔,“羽儿,要是不合口味,为夫在重新给你做!”
“好吃、挺好吃的。”李诗语食之无味地给自己的嘴巴里夹了点儿白米饭,然后一脸忧伤地看着他,呜咽道,“阿璃,你……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头疼之类的?”
“还好!”莫璃大将军这样笑眯眯地回答,“没出什么事儿,你别担心!”
“阿璃?”李诗语双手突然抓住了他。而后黯然神伤,“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你……你要说实话?”
“好,为夫绝不说假话!”莫璃大将军傻气地举手发誓。
“在南林国,你……你真的记起以前的事儿了么?”
莫璃大将军愣怔,随之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望着对方傻笑,“没有,记不清!”
“既然你没有记起以前的事儿,那为什么还要……”
顷刻间,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薄唇微动。
他跟自己的妻子说。
因为我爱你!
没有曾经的记忆,我也爱上了你!
对视间,李诗语泪水翻涌。
……
晚间,后院柴房里,艳人老大又闹脾气了。
李诗语无法,便只能前去看看。
室中。
那艳人老大颓在地上,仓皇地笑着。
“卿羽,你还是怕了,你还是怕杀了我对不对?”
艳人老大一直固执地以为,李诗语之所以留她到现在,是因为害怕杀了她以后,皖南门门主会上门找麻烦。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谑后,李诗语沉重地抬起了眼睑。
“你真的很想死是么?”
第一句话。
可她觉得这么就这么杀了艳人老大,有些不解气。
“自我来到你们这里,就从没害怕过杀人,尤其是跟我有仇的人!”李诗语伸指,重重地捏着对方的下巴,啧啧叹气,“可惜啊,这么漂亮的脸蛋。”
艳人老大用力地甩开。
可李诗语却笑地愈发得意,“知道么,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来信了?”
因为太爱,所以很容易就着了李诗语的套。
“门主说什么了,门主说什么了?!”
李诗语兴奋地站起来,微微颔首,“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啊!只是除了向我求饶以外,却没再说点儿别的。尤其是你的事儿……一句也没有。真可怜,你不惜生命地爱着他,到头来,他却没有半点怜惜你。”
艳人老大很容易相信。
事实上,皖南门门主未在她被抓的日子里现过一次身,所以她对李诗语所说的话,信以为真。
艳人老大软在地上,眼眶里泪水决堤。
看着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女人,顷刻间成了这副模样。李诗语感到很痛快。
可是,她的痛,他们一样也感受不到。
完好的阿璃,能够给她么?
一晚后,艳人老大在柴房里自尽。
但是李诗语却对外封锁了消息。
至于皖南门那边的生意,李诗语还是叮嘱江湖上的兄弟捣乱。说是要让皖南门门主在世的时候,也感到手足无措的畏惧。
那是一种比死还要难受的折磨。
可是,他活该。
李诗语目光如同萧瑟的秋风,如同冬日的冰雪。
凝固于瞳的,是那纷繁复杂的五味杂陈。
酸甜苦辣的爱恨情仇!
……
莫泉大公子同云霞公主已经结为了夫妻,得知莫璃大将军和李诗语夫妻二人安全的消息后,就火速地从外地返回了帝都。
为怕大哥伤心,莫璃大将军提醒妻子,不要将自己不记得往事的毛病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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