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天,苏澈趁看守的小厮不注意带着满身的伤痕逃回了苏家。
他突然消失了半月,又突然回来,而且浑身上下就没一处是好的,苏家本来就急坏了,苏澈回来自然要问询个究竟,只是苏澈到底被折磨坏了,之前又病了那么些年,回来之后话没说一句,倒下就病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苏澈直高热了三天才退下,浑浑噩噩间,他流露出来的断断续续的信息被母姐给拼凑了完全,知道这半月苏澈遭受了非人折磨,他的母姐真是又气又恨,但再怎么气恨,对于身为吴争长子的吴青志她们根本有心无力。
而黄莲到底是已经嫁人的妇人,不能天天在母家逗留,她在母家待了三天就离开了,之后又隔了两天才再次登门。
两天不见,黄莲发现苏母竟然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没嫁人之前经常帮忙家里操持,一看母亲不对,自然要问询,一问才知道,她不在的这两天母亲做了什么。
也是这时黄莲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富户黄友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在的这两天,她母亲竟然做出了一件令她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来。
原来,黄莲离开以后,苏母越想越觉得不得劲,她看着床上一直在梦呓的儿子,指尖颤抖的摸着他有些青白的皮肤,心疼不已之时,又气恨那吴青志,不过因为吴争把握着河西府,她一个连男人都没有的女人,哪里敢和官府斗?即便她不爱惜这条性命,但儿子被一个男人给侮辱了半月,这事情就是个丑闻,她总不好传出去坏了儿子的名声,她一方面担忧着儿子,一方面又觉得,事情不能这样善了!
但是一时间苏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着床上梦呓不已的苏澈安静下去,苏母唤来了丫鬟看顾好儿子,自己则退出了让她窒息的房间。
她混混沌沌的离开了苏府,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在一家衣裳铺子看到一位年轻的姑娘,那当下,苏母被吓得七魂失了六魄,实在是眼前那位姑娘和她的儿子长得太像了,不说是十足十,至少有八分的相像!只不过不同的是,苏澈常年病卧在床,面上是苍白的,而眼前这位姑娘,却是健康的红润。
电光火石间,苏母心上一计。
于是,她逗留在外,一直仔细的观察这位和苏澈长得极像的年轻女子,一直到她从铺子出来,又尾随了上去,之后苏母一直跟着那姑娘又逛了几个铺子,等到一条街逛完,那姑娘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手上已经被锦盒给塞满了。
正当苏母在愁着用什么法子把那跟着的两个丫鬟给打发走,老天就好像听到她的祈祷一样,那姑娘不耐烦两个丫鬟跟着,见锦盒埋没了她们的视线,胡溜一下躲进了旁边的巷子,见此时机,苏母知道这是个机会,连忙尾随了上去,在那无人的巷子里,她将人给弄晕,之后招了一架马车,又花了一些钱在一个乞丐头子那打听到吴青志的别院,然后将那姑娘妆扮成儿子的模样,费尽心思将人给丢到那别院的门前,看着里头出来人将那姑娘抗了回去才松口气。
老天好像在帮着她一样,没多久就看到吴青志带着小厮过来别院,苏母躲在角落,看着吴青志那笑容可恶的嘴脸,大概猜测出他这两天没有在这个别院,但是一时还是忍不住揪心,她是在花楼待过的人,有些男人就喜欢玩些特别的,如今别院里她儿子的位置被一个相似的女子替代,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吴青志看得上。
于是,忐忑着心情的苏母躲在暗处,直到天黑都没见那姑娘被丢出来她就知道,这事情算是成功一半了。
第二天苏母再次整装待发,她昨晚想了一夜,大致已经猜测出那个姑娘的身份了,毕竟在这河西府城里,能和她儿子那么像的,除了那个人的儿女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来,想通了这些,她把这个归咎于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黄友才作下的孽债,就当他女儿待父还了!这样大家也互相不欠了!
所以这一天苏母在外晃荡了一天,她除了去吴府盯梢外,当然,主要是去黄府观察看那家有什么异动,毕竟如今的黄友才已经是富户,在这河西府城也是小有地位之人,他的女儿不见了不可能不着急,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盯了两天,两府都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就连出门采买的仆从和过去送柴火的都没有什么异样,这样难免就让苏母觉得奇怪了。
如今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黄莲发现苏母的异状,所以当黄莲从苏母口中知道这个事后,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做都做了,这事情也后悔不得,于是母女两每天打扮成乞儿到两府盯梢,一直盯了三天,见真的没什么异状,两人这才算安心下来。
不过没等她们安心几天,黄氏一门被灭的事情开始传遍了府城,母女俩一听惊疑不已,一去打听,这满门中居然有那个被苏母弄去吴青志别院的黄友才小女,闺名小妹的姑娘,那一刻母女两人恍如被鬼魂上身一样,浑浑噩噩的回到苏家,如此过了几天,黄莲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底的愧疚,这才有了后来她告上公堂之事......
时光如电,眨眼即逝。
几年前的事情如同幻象一样快速在苏澈的面前闪现过,明明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如今想起,却还恍然似发生在眼前一样,苏澈呢喃着杨文清那句话,”活在当下吗?我当真能活在当下?“
”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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