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子侄心中愤恨,家中出事时,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向太子讨一个说法,但时至今日,却也只能忍了。
说来可笑,太子是把他们一家拉入泥淖的恶人,可如今,却也是他们一家的护身符,王皇后虽是皇后,但她如今自身难保,又能如何护祐他们呢?
说到底,还不是要靠太子,只有太子地位稳固,权势盛大,才能有他们的太平日子过。
抄没了这一批宗室和勋贵,国库一下子又进账了一大笔钱财,很多因为没钱而只能搁置的事务,如今都能够重新捡起来了,比如赈灾,比如练兵,比如修补水利和道路,一桩桩全都是花钱的大项,如今终于可以进行了。
有钱好办事,这一点放在国家层面也是一样的,贺琅手头有了钱,可以做的事情,可以影响到的人,就更多了。
在两次的清洗后,贺琅手上掌握的实权更大了,朝臣们也对这个行事霸道狠戾的太子警惕了起来,生怕他来跟他们抢权。
虽然贺琅是监国太子,但毕竟还不是皇帝啊,就算是皇帝,皇帝跟内阁的关系也是互相牵制的,不趁着如今皇帝虚弱、太子年幼,皇权还未大盛的时候压制住,难道还等着太子登基后大肆更换朝臣吗?
绝对不行,绝对要压制住。
内阁和朝臣们严阵以待,可惜贺琅却不想和他们争权,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种纸上谈兵式的争权,而是实实在在的兵权,在这乱世,唯有兵权才是最大的权力,才能决定国家的生死,才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来自邱向阳世界的伟人名言,贺琅是深以为然的,没有兵权,什么都是空的。
庸宁道,金汤关。
肖甲三领着一千新兵和一应物资刚刚抵达金汤关,此时正和林楼坐在一起闲谈,说是闲谈,其实也是在交流双方信息。
“殿下最近在整顿贪官污吏,最起码在燕京城内,如今吏治是清明了不少。”肖甲三不懂得官场风云,只知道太子处决了好几个贪官,至于这些贪官犯的是哪些罪名,为什么是处决而不是坐牢或流放,他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外面奔波着,不是在买人就是在押运物资,对于这些信息他也只是听了一耳朵。
至于前不久太子又搞了一次清洗,这次清洗的对象是宗室和勋贵,甚至包括太子的外祖承恩公,肖甲三当时还在前往庸宁道的路上呢,完全不知情,还不知道太子已经步入大义灭亲的伟光正境界了。
“是吗?那挺好的。”林楼随口说道,如今的他已经不关心燕京那边的官场了,他的心思都在这边与申奴的对抗作战中。
“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替你向殿下禀报求援。”肖甲三提起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林楼长叹一声:“需要的太多了,最需要的就是兵,太缺了啊,只希望殿下能调来更多的兵。”
真正的打起战来,林楼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一场大战打完,也不知道能活着回来几个,有时候能不能回来还只能看老天给不给运气,不给运气,再厉害的武艺也没用。
“殿下也一直说缺人,让我一直去买人,前段日子,我出去几趟,买回了两千多人,也不知道最后能练出多少人?”肖甲三又想起了在人市上的日子,想起那些人渴望的目光,他心里实在是憋闷的很。
“殿下英明神武,有先见之明,还好前面有练了一些兵,还备下了这么多的银两和米粮,要不是有殿下派来了兵,运来了兵饷和米粮,及时安定了军心,真的很难说,这金汤关还能不能守得住,打战打战,打的不只是人命,更是人心啊。”林楼直到来了庸宁关,才知道这边的战情已经到了何等紧急的地步。
“殿下当然英明神武了。”肖甲三极骄傲的说,“殿下可不是一般人,是天子之子。”
两人正闲谈时,突然间,马蹄声阵阵,两人所在的房屋的一侧道路上,飞驰而过一匹马,这匹马过去后,后面又跟过去了几匹马,好似在追赶前面的那匹刀。
两人出来一看,只能远远看到最前方的马上骑着的一个女子,后面追着的倒全是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过去帮忙?”肖甲三问林楼。
林楼果断摇头:“算了,这是蒋家的事,我们不要管。”
“蒋家?”
“嗯,前面那个是大蒋将军的小女儿,后面跟着的也都是蒋家军,我们是外来人,不要管。”林楼解释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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