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把田青他们收下来?”邱向阳微微皱眉, “可是他们是平民啊, 你不是只买人不收人的吗?”
贺琅摊手:“没办法啊, 如今我手下无可用之人啊, 人手太缺了。”
贺琅所说的无可用之人,其实指的是无可用之将,普通的兵卒是有很多, 辅兵营里现在还有一千多的兵卒,但可以领兵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单壮派去剑北道了, 林楼派去庸宁道了, 还算能用的肖甲三也派去庸宁道了,现在辅兵营中仅余于亮一个校尉, 但于亮这人,贺琅只敢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用,平时只让他管一管练兵的事,但练兵这事, 贺琅也就是让于亮按着自己定下来的教程来训练,以及进行一些小考核, 至于大一点的考核和作战大演练,还是得贺琅亲自来监督,而领兵出去干活的事,贺琅还是不放心交给于亮去干。
没办法, 谁让于亮的贼心太活泛了呢,把兵交给他,他能带出一伙贼来。
于亮还没达到前世时的心境啊, 稳不下来,贺琅只能暗暗叹惜。
贺琅知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而有得必有舍,提早把人收到麾下,果然是要失去一些的,就像单壮一样,不过单壮的心眼正,用起来可比于亮省心多了。
“一个可用的都没有?两个营啊,就没有好苗子?”邱向阳奇了怪了,东宫侍卫营和辅兵营,两个营中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培养的?还要用外来的?
“用是能用,但,怎么说呢,还达不到我的要求吧,只能做小事,但不能做大事。”贺琅叹道。
先提东宫侍卫营,他就不能用东宫侍卫营去做绑架贪官打劫贪官的活,因为京中各种关系太过庞杂,难保东宫侍卫营中没有贪官的亲友故旧,万一走露风声,那可就麻烦了,不像用辅兵营,无牵无挂,可以放手去用。
再提辅兵营,兵卒都是私奴出身,眼界太窄,见识太少,只会直板板的执行命令,却不会琢磨其中的深意,而且最麻烦的是他们不懂得官场规矩,用起来总是要交代许多,不大称手,不像林楼在身边时,很多事不用贺琅特意去交代,林楼总是能办好。
“唉,世事难两全啊。”贺琅只能摇头感叹。
“田青他们就合用?”邱向阳保持怀疑。
“放在辅兵营还是合用的,他们和单壮的出身应该是一样。”贺琅眉头微挑,“都是绿林好汉。”
都是目无法纪、以武犯禁的家伙,但他们心中也还保留着一片净土,怀抱着一腔热血,他们相信天地正义,相信公道人心,不管是劫富济贫还是惩治贪官,总得来说,也是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实现正义公道。
这些人,用的好了,也是对付贪官奸商的一把利刃。
邱向阳听得大概明白了:“哦,你是想用他们来做一些你明面上不能做的事啊,就像单壮一样。”
贺琅点头:“是这意思。”
“但是他们肯留下来吗?他们自己在外面也有一个山寨,在外面当个山大王,总比在你手下受你管,要来的自由自在的多吧。”邱向阳觉得这事有点难度啊。
这边两人正说着,柯全突然进殿来报:“殿下,那些人落网了。”
“呵呵。”贺琅看向邱向阳,他的嘴角上扬,看起来挺得意的,“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此时此刻,私邸外围的陷阱中,田青和他的兄弟们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坑底下。
田青他们从下午一直商量到天擦黑,越说越觉得不能久待,他们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山贼土匪啊,虽然他们说他们是绿林好汉,但在朝廷看来,还是山贼土匪啊,常言道,匪不与官斗,先前他们脑袋发晕的进了太子府,如今清醒过来当然是快点跑啦,不跑难道等着秋后问斩吗?
要跑就要快点跑,趁着如今还没有什么人过来看管他们,四周也不过是妇人孩童,完全挡不住他们,当然要早点逃跑早点安心啊。
于是田青他们大口吃起了晚饭,中途还让人加了一次饭,饱饱的吃了一顿,吃完饭后就直接上铺睡觉,为夜晚的逃跑养精蓄锐,一直睡到了半夜,月上中天,几人醒来背上包裹,就悄无声息的向外摸去。
私邸如今防守空虚,辅兵营中只余一千多人,所以防守巡逻的重点就是太子居所和辅兵营,其余地方,比如农庄,比如药庐,防守巡逻的人手就很少,所以田青他们很容易的就跑出了农庄。
最外围的围墙就近在咫尺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田青他们心头狂喜,就要冲刺,结果,突然间几人脑中发晕,眼前发黑,然后脚下一空,扑通扑通,几人连接掉进了一个大坑中。
这一掉下去,几人就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也不知是哪里着了暗算,几人都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浑身发软,还有一股想呕吐的感觉。
“大哥,他们不会给我们下毒了吧?”有小弟做如此怀疑。
“是中毒了吗?可是人家不都说中毒的话是肚中绞痛,可是我只想吐啊,吐的话,不是会把毒物都给吐出来吗?”有小弟疑问。
“不管是不是,先吐吧。”大哥很果断的转过身来,拿手指头往自己的喉咙口抠去。
旁边的小弟们都学着大哥的样子抠起了自己的喉咙口。
一时间,坑底下都是呕吐声,还伴着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
贺琅和邱向阳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了。
贺琅停下了脚步,朝身后随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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