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小子不见了!”
“白痴!这样都能跟丢?快追!”
偏僻的背街小巷里,一阵杂乱的步伐由远而近。
这几个混混已经跟了他一路。
叶少卿手里握着一把随手捡来的废旧铁锹,背靠一堵高墙,听着尾随而至的脚步声,在心中默数,数到最后一下,他悍然挥动铁锹,冲着刚冒头的老大就是一记狠的!直打得他脑袋开花,涕泪横流。
老大惨叫着摔倒在地,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后面的蹄子、爪子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对方只有一个人,只是发现了他们的企图抢了先手,显然还不足以吓退他们。
爪子扶着一脸血的老大,拔出随身带的电击棒指着叶少卿厉声呵斥:“臭小子敢打我们老大!活腻味啦?!把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再跪下给爷磕个头,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电击棒尖端的蓝色电弧在对方手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昭示自身的凶厉,白痴也知道挨上一下肯定不会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叶少卿无奈极了,为何连街头地痞都有这样的装备?
来不及思考对策,尖锐的电击棒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空气里电流灼烧的焦糊味一闪而逝,短短功夫叶少卿身上已经多处挂彩,痛得浑身发麻。
叶少卿陷入了穿越的几天以来最大的危机。
气氛正紧张。
突然,一道沉稳的声音不识时务地传来:“你们在我家楼底下干什么?”
在场众人俱是一惊,此人是何时出现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叶少卿略微转头,入眼是一头漆黑垂直的发,一张清俊淡然的面容,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
来者平静的目光透过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逐一在每个人脸上扫过,而后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对几个混混道:“滚远些,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蹄子素来胆小,看见面前这个男人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舒服的回忆。眼下老大还晕着,爪子也没辙,恨恨地瞪了叶少卿一眼,撂下一句“算你走运”,掉头就走。
面对这个出乎意料的发展,叶少卿着实有些诧异,他望着对方细细端详片刻,始终没看出这个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斯文书卷气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威慑力,一句话就迫退了那几个不好相与的混混。
“还能走吗?”男人走到叶少卿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叶少卿颔首,勉强支撑着身体,在对方的示意下跟着他上楼。
这片区域是城里的贫民区,更是出了名的混乱地带,鱼龙混杂,旧街老巷像密集的蜘蛛网一般杂乱地铺在其中。如果不是因为低廉的房租,叶少卿也不会选择来这里。
走过一段逼仄的楼道,男人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这扇门锈迹斑斑,椭圆形的门把手松垮地挂在上面,仿佛随时会掉下去。
男人还没开门,把手突然自己动了一动,就在叶少卿以为屋里有人要出来的时候,门把手中间突兀地露出两个孔洞,像猪鼻子似的拱了拱,似乎在分辨来人的气味。
叶少卿:“……”门把手精!
“咔嚓”一声,锈门应声而开,男人将叶少卿让进屋,倒了一杯茶给他,道:“我叫温青泽,你先坐一会,我给你拿药。”
“多谢。”
叶少卿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凄惨,那身名贵的衣服被烧破了好几个洞,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渗血的伤口更是火辣辣地抽痛着,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理,万一感染了,那才麻烦。
屋子很小,陈设也相当简陋,厨房就在客厅里,光是桌椅柜子就占去了大半空间,如今多了一个大男人,更显得十分局促,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子里外也收拾地干净妥帖,看得出主人很会过日子。
桌上搁着一盆小巧的植物,是整个屋子里唯一的装饰,碧绿的叶片层叠地堆在枝干上,拥簇着正中央一朵洁白的花苞,沁人心脾的香气自它飘散而出,随着叶少卿的呼吸,像清凉而洁净的泉水一样冲刷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洗去周身每一缕污垢。
叶少卿沉醉在这清新舒适的气息中,疲劳和伤痛仿佛消退了许多,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通明。
只是这盆花看上去状态欠佳,花苞蔫哒哒地歪斜耷拉着,好些叶子也蜷曲泛黄。
他凑近了些,看见花苞上似乎有极其浅淡的青碧雾气徘徊缭绕,可是凝神细望,却又不见了踪影。
说不定又是某种精怪?这些天他已经见到了很多奇葩的东西,早已见怪不怪。
不知道这花苞开花是什么模样?
叶少卿伸出手想去触碰一下,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的手指挨上花苞的一瞬间,方才淡薄得若有若无的青碧色雾气,顿时像嗅到美食的馋虫似的聚拢过来,饱食、鼓胀,清新的气息越来越浓,最终缓缓渗入花与叶之中——那蔫哒哒的花苞居然开花了!
花衣一层一层绽放,宛如一朵可人的莲花,卧在层叠的叶床上,泛黄的叶子也重新恢复嫩绿与生机,怡人的清香瞬间布满屋子每寸角落。
找到伤药的温青泽,刚回来便看见这一幕,登时面露惊容。
“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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