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脚步声进来了,是泗水公子手下的鱼虾螃蟹。
它们一路追随泗水公子的,因法力稍差些,来晚了一步,一进来就看见泗水公子死不瞑目的样子,而他的灵魂已经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再接着,他们看见了风青阳所幻化的“虞期”,脸上的冰冷是一种让谁都不想靠近的危险,他用冰冷的、略带挑衅的目光盯着这些鱼虾螃蟹,仿佛在嘲笑他们:你们就算早一步来,也照样要面对如此结局。
鱼虾螃蟹们震惊了,然后有谁惊恐的呼道:“公子被害死了!”
“岷山君你居然——”
“快、快回去告诉河神大人,快!”
脚步慌张的鱼虾螃蟹们,甚至连撤退都退得狼狈不堪,有人想收敛泗水公子的尸体,却被风青阳冰冷的目光刺得浑身战栗。
风青阳直接一脚将泗水公子踢过来,尸体滚到鱼虾螃蟹的脚下,他们忙托起泗水公子,仓皇而逃。
风青阳自是不会拦着他们。他在他们走后恢复到本来的模样,快步到床边,撩起芙蓉帐,对夕儿道:“走吧。”
夕儿惊魂甫定,忽然怯怯的呢喃:“青阳,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风青阳伸到她腰间的手停滞在那里,他看着她,等着她说下文。
“被泗水公子压下去的时候,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就是还没遇到你的时候……”
风青阳神色稍变,眉尾扬了扬,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他用另一只手覆盖过夕儿的眉毛、然后是额角,鬓发,手掌在她额角停留了许久:“再忍忍,很快魂契就能结束,你如愿一死,就不会再记得这些。”
夕儿自嘲的一哼:“那我是不是会把青阳也忘掉?”
“……嗯。”
夕儿苦笑着贴到他怀里:“我一心求死,可是,想到以后再也记不得青阳了,心里会很难受呢。”
风青阳仔细用遗落的大衣把夕儿包好,抱她起来,回道:“我宁愿你死。”
夕儿胸中一震,吃吃笑出声来。
宁愿她死、宁愿她死……比起她自己,青阳更难以忍受她每月的蜕皮之苦呢。
她问:“我还要等多久?”
“很快了。”风青阳说:“祭坛的法阵快要完成,我会在天帝出关前夕解封无赦。那是天帝最无暇顾及下界的时候,即便是解封无赦会引起大地震荡,天帝也只能干看着。”
“可他毕竟是天帝,法力不可想象……”
“夕儿,我知道他是怎么盘算的。”风青阳的唇抿作一道直线,沉默了会儿,说道:“你也知道,我来人间的目的,不单是为了无赦。无赦,只是顺便的。”
夕儿迷惘的眨眨眼,然后笑了,她搂住风青阳,把全身都缩进他怀里:“是啊,无赦只是顺便的呢,其实天帝根本不知道你的首要任务是什么。青阳,我现在很累,回去了你陪我休息会儿可以吗?”
“……嗯。”一阵风来,风青阳侧身用自己的袖袍将夕儿挡住,调整了她肩上的大衣,将她头顶也盖住。
***
那些鱼虾螃蟹在仓皇回到泗水后,托着泗水公子的尸体,将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泗水河神。
泗水河神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还没等扑在儿子尸体上,就差点晕过去。
尔后整个水晶宫殿里哭天抢地,泗水翻腾,如海啸般掀起一层层巨浪,吓得泗水畔的住民全都四下逃散。
再接着,从泗水底传来一声绝望的怒吼:
“岷山君!小神与你不共戴天,有你没我!”
远在岷山的虞期,并不知自己被嫁祸。那日他和久姚在羽山小住后,因为一整天都被司宵和女苑逼着喊爹娘,便带着久姚回岷山去了。
显然,还是岷山最快活,没旁的地儿比家里更舒心了。
英招这次学精不少,一回到岷山就拦住虞期,表达前些日子没处睡觉的痛苦。
虞期也不想让英招影响到他和久姚的二人世界,便施法在狐狸洞附近变了个不错的窝给英招。这回英招满意了,开心入驻新家,和狐狸当起了好邻居。
晴空浩雪,雪花如鹅毛似的落在廊庑的外面。
老质的木板上铺着暖和的狐裘,久姚玉体横陈在狐裘上,粉面染着情-欲,眼儿魅人,勾得虞期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另一张狐裘盖着他们,时不时泄露春-光。不断起伏的狐裘显示了尽情缠-绵的激烈,身下的木板嘎吱作响,夹杂两人急促的喘息。
在这种时候岷山的妖灵们是绝不敢靠近的,除非活腻味了,这也是久姚愈加放纵的原因。虽然她还和从前一样,动不动就红脸害羞,可真到动-情的时候,却比从前放肆的多,一个笑容一个款摆,就把虞期弄得五迷三道,什么理智都没了。
带着无限的满足,久姚静静伏在虞期胸口,回忆方才的激-情。腰间被虞期轻揉着,熨帖又宠溺。
久姚懒懒眯起眼,朝远望去,却没想到竟望见两个人在朝这边走来,定睛一看,原是蚕女和青女回来了。
久姚忙说:“是阿筝和青女大人!”
虞期抱着她坐起,手一挥,久姚就发现自己竟然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再看虞期,也穿的工整严肃,她嘟嘴哂道:“衣冠禽-兽,变得倒快。”
虞期宠溺的轻笑,两人互相系好狐裘,拉着手迎过去。
待到二女面前,久姚松了虞期的手,激动的和蚕女执手,问道:“阿筝,怎么样,这一趟还顺利吗?”
蚕女道:“说顺也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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