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对苏苏目前的脑回路有些吃惊,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苏苏所提出的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所以,他瞒着苏苏的是, 他确实把莫兰给杀了,虽然现在看来不用瞒着。
莫兰在说到那句“我在挑战你”的时候, 他嫌烦就喊了伊卡来直接把他弄死了。
莫兰中枪后的表情没有一丝吃惊和恐惧, 而是静静地微笑了, 仿佛彻底的解脱。
这表情让莫里亚蒂觉得心头略惊, 他以为……这家伙胆子这么大把他叫来, 他还以为会留有什么后手, 怎么反倒是这种表现?
事后再想却觉得并非那么简单。
自莫兰逃出监狱足足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假如他事先有计划,那么能在这近一百天的时间里做很多事情, 比方说给他布下一个局。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在他爱徒的盥洗室里闹出一场恶作剧,然后大张旗鼓地把他引到这儿来,自我表白了一番自己的心路历程之后,也不管自己的安危,甚至最后还故意激他动手。
莫里亚蒂回想起地上的瘦骨嶙峋的家伙, 他活着就恍如一个行尸走肉, 了无生机地躺在地板上反而更适合他。
莫兰最后被仇恨充满, 这也就算了,还把这些怨恨全部归结在莫里亚蒂的身上。
可结合他的死状,仿佛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去死而已,看来这些年实在被折磨的不轻。
对于莫兰这人,莫里亚蒂再无别的想法。
然而……
正如他所说,莫兰既然出狱三月有余,那怎么会就这样简单地自我剖白一番后撒手而去呢?他当真没有留后手么?事实显然相反,莫兰恐怕是准备好了坑他的一切前置条件,然后怀着功德圆满的心态来好好挑衅了一把莫里亚蒂,顺便寻死。
后来被捉进监狱里的莫里亚蒂觉得,难为这运气绝佳的孙子设计出这么个局来坑他了,如果不是苏苏……他恐怕也不会到监狱这种鬼地方。
但是此时他还是很悠闲自在地上网查看贝克街的情况,福尔摩斯先生的反应成了他目前所有的娱乐活动所在。
这不——刚刷出一条浑身被破满脏水的福尔摩斯先生总算在贝克街现身的新闻,他就饶有兴致地放下手头工作,追剧一般盯着新闻。
然而还没等他刷出下一条新闻,没想到他先接到了电话。
嗯,他的电话一般都是苏苏在打,假如有人找他,更多时候是通过伊卡或者网络,于是电话铃响了之后,他没想多少就接了起来。
“苏苏?”他声音带笑。
那边打电话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也笑,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像是个疯子也像是个变态,哦不,那才不是“像”,他分明就是。
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对了,关于苏苏和第二,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
莫里亚蒂眯了眯眼睛,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号码,竟然是屏蔽的,好吧,这家伙是有备而来。
“什么事情?”
但是聊天的内容还是要往心里去的,莫里亚蒂也回答他,第二和苏苏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他无法把握,却也看得出苏苏正慢慢走向健全,很多想法都不再幼稚,比方说今天她有关于莫兰的推论,其实已经足够冷静和成熟。
莱克特医生当然知道苏苏目前的状态,苏苏后来告诉他,那天她在宿舍遇见了莱克特医生和茉莉,自己还小试牛刀催眠了别人,兴奋地要拿他当试验品,可惜被他冷漠拒绝了。
“你记不记得那次我催眠了苏苏,然后第二醒了过来——”他补充道,“就是第二把一长串仇人名单给你的那次。”
他当然记得,后来那些人被他一个个地整垮了,恐怕目前他们还在中国焦头烂额地想要揪出是谁泄露了他们的企业机密。
“那又怎么样?”莫里亚蒂的语气不冷不热,但也明显没有多高兴接到莱克特医生的电话,毕竟他现在还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福尔摩斯先生下一步的动作中。
莱克特医生温和地说:“那你应当还记得,第二当时非常轻松地就解开了我给她绑的结吧。”
对,第二还颇为嚣张地说什么“即使不常出来,也有本事做到某些事情”,然后那个把她绑在凳子上的绳子就从她身上脱落了,当时她的手背对着他们,因此也看不出她到底用什么手法解开了绳结。
“你就不好奇……”医生低沉着声音说,“如果她当真不经常出来,那么为什么可以这么熟练么?以第二的性格,究竟是她不经常出来,还是能透露给我们的信息就是,她不经常出来。”
“你什么意思?”莫里亚蒂总算把视线从新闻的刷新界面移开了,“即使第二经常出现又怎么样?”
“那天你给我了权限去查看什么监控,”莱克特医生对他说,“我看见了苏苏拿着刀子把一个学生绑走了。”
“你的意思是那是第二干的?”莫里亚蒂眯了眯眼睛,“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莱克特医生语气里是满满的看好戏:“你知道那个学生是谁么?”
“谁?”
“安德鲁。”莱克特医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没错,苏苏告诉我,她一直在找这个学生的下落,甚至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福尔摩斯先生。”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莱克特医生突然颇为愉悦地笑了,“莫里亚蒂教授,你有没有想过,安德鲁到底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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