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河将那块张家内门供奉的牌子放在了钟岳身边的茶桌上。这牌子上波动的气息,绝对是无法造假的。尤其是那龙纹图案,必然出自大匠之手。
“没想到,原来是从大地方来的高人。”刘星河看着座上喝茶的钟岳,眉头有些凝重。他确实没想到,这忽然冒出来的清晖顾问,居然是圣人之家的供奉,如此年轻的内门供奉,可想而知,该是有多器重。
只是他想不明白,中州离江北隔着十万八千里,怎么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甘心窝在画斋里,这是宁zuò_jī头,不做凤尾?
虽然刘星河孤陋寡闻,但是星宿城龙圣张僧繇这些在大乾已经人尽皆知的消息他还是知晓的。可是钟岳坐在离他不远之处,他居然感受不到一丝墨韵波动的气息,这就让他很忌惮了。
这人,绝对是个高手!
“刘阁主,茶喝了,难道你就不该说些什么吗?”
刘星河笑道:“之前我在清晖也喝了不少茶,姚大家连见都不见,还是钟供奉招呼的我。”
“怎么,嫌委屈了?”钟岳第一步丢牌,就是一种气场上的压制。如果刘星河对于星宿城都无惧意,那么这件事情就棘手多了,这件事,鬼阁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不然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哪里。当初不知道您的身份,现在看来,能受到您的接见,反倒是我鬼阁的荣幸。”刘星河一直在察言观色,他现在吃不准钟岳到底是什么实力,自然要虚与委蛇。
钟岳轻笑,扫了眼四周,说道:“多开些窗子,让阳光照点进来,暗戳戳的。”
“钟顾问见笑,这里是四桥,不是你们十三桥。”
“那也需要晒晒太阳,不然容易发霉。”钟岳深有意会地说道,“我听说我们那儿的姑娘,前些日子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来过鬼阁?”
刘星河看到钟岳不在意的样子,自然明白钟岳不是过来唠嗑的,便说道:“没有的事情。”
“怎么,刘阁主还真的以为我是来玩的?”
刘星河心中一凛,不觉坐直了身子,在不知道钟岳的身份前,那是一张交换的底牌,而现在,这底牌变成了定时炸弹,承认了可能就真的被抓到把柄了。
“确实没有。”
啪。
茶壶盖落地。
不止四桥鬼阁的人惊了一下,就连站在钟岳身后的周昉张萱都吓了一跳。
“你……”
钟岳眼神凌厉地说道:“我说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清晖,一个人都不能少。姚大家是这么说的,云宫宫主也是这么说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星河汗都滴下来了,不过这里是四桥鬼阁,他必须稳住军心,轻咳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剑阁的陶供奉丢了一把剑。”
“我说了,没有在清晖,刘阁主,您是真的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觉得姚大家会因为一把剑,伤了十三桥的和气?”
“但是……”
钟岳直接打断道:“放人。”
两个字,斩钉截铁,不容分说。
刘星河如鲠在喉。这薛媛确实是他抓的,可也是陶供奉的意思,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大胆地以此发难。这个时候,星宿城的内门供奉杀出来,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控得了的局面了,尤其是钟岳的实力他完全摸不透。
“这……”
钟岳起身,仿佛这不是在商量,“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玩火。今日日落之前,我在清晖看不到薛媛的身影,十三桥在明日日出前,今后就叫做十二桥吧。”
刘星河嘴巴有些干,“你……如此杀伐,你就不怕剑阁的降怒?”
“你觉得这种取舍问题上,他们会这么做吗?”
“……”
钟岳带着有些懵逼的画童们,走出了鬼阁。
“唔,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什么结果?这是被赶出来的吗?刚刚不是还很嚣张,让刘阁主亲自出来迎接么?”
钟岳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朝十三桥方向走去。
“周昉,你跟我介绍介绍,这一路过来的几桥人家。”
“这成千上百家,都要?”
“就捡大点的说吧。”
周昉还没回过神来。刚刚钟岳那不跟你多比比的气势,简直绝了。
虽然之前刘星河来清晖找茬时候,钟岳那态势也让他们感到敬佩,但那毕竟是在清晖里面,而且他们人多势众,但是刚才,那可是在鬼阁啊,那种阴森森的环境下,钟岳居然“变本加厉”地威胁起刘星河来了,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走了半里路,一座长桥之上,人来人往,不少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人看到钟岳等人在五孔桥——竹潇馆外停住脚步了,顿时又紧张起来。
“五桥竹潇馆,以画竹见长。”
“六桥山水居。”
“七桥教坊司,以画仕女、歌妓见长。”
“八桥……”
……
“十二桥——牡丹亭,以花卉虫鱼为主流。”
这一路走来,钟岳风尘仆仆,大有一朝看尽十三桥的姿态,这汴河上的书斋画楼,不少人都在沿岸观望,到底钟不器要干什么。
然而他们尾随了一路,都没明白钟岳要干什么。
每每钟岳停步驻足的时候,所属画楼书斋里的人就一阵紧张。刘星河都犯怵的人,估计真是个狠人,难说真的是已经凝墨入道的高手,这种人,怎么惹得起?
然而钟不器就这样停停走走,回到了十三桥。
“回来了?”
“嗯。”
老芙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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