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北堂曜出声,“你没事吧?”
陆欢颜迈出门槛,听了这话身形不经意地晃了晃,却是没有开口,径直去了厢房。
北堂曜望着那一抹身影,长叹一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良久,终是重又勾起唇角,望着天上的明月,无声地笑了起来。
厢房里,惠慈见到陆欢颜进来,挑眉道:“你来啦。”
陆欢颜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早就知道我认识豫王,把我叫到这里是他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惠慈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我的主意,他并不知道咱们过去认识。”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陆欢颜抱着胳膊心不在焉地甩了一句,“你有一盏茶的时间。”
惠慈道:“少堂主倒是威严日盛,老衲不过是个方外之人罢了,此番也是来传递个消息。”
陆欢颜挑眉:“方外之人?我倒听说少林寺达摩院首座前些日子被人重伤,方外之人会干这种好勇斗狠的事?”
惠慈哼了一声:“那老秃驴给脸不要脸,可怨不得我。你可曾瞧见少林寺有什么动静,还不是他们自知理亏。”
还不是他们谁也打不过你,陆欢颜暗暗撇嘴:“这些我不关心,你只说什么消息吧。看看合不合我的胃口。”
惠慈面露得意:“苏哲柳的消息,如何?”
陆欢颜猛地坐直,面上再没了漫不经心,只逼视着惠慈道:“苏哲柳,人在何处?”
惠慈道:“阿弥陀佛,老衲并不知道他人在何处。但却是无意间听了一桩轶闻,想来你那师父也是不知的,这才巴巴的凑到你面前。”
陆欢颜肃着脸色,直盯得惠慈有些受不住了,这才吐出两个字:“说吧。”
惠慈暗暗出一口气,道:“苏哲柳与傅小子的师父曾经到过北方天狼国,还一呆就是十几年。如今天狼国被,额,正屋那小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王庭都北迁到了不毛之地。他们新上来的汗王觉得不能再受欺负,这两年派出了好多人马去寻他们的师父,据说那是个能征善战又智计百出之人,堪比当年鬼谷子。若是叫他们找到了,恐怕咱们大历边疆又有一场恶战了。”
陆欢颜听得直皱眉:“你说的这些,跟苏哲柳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惠慈摆手:“你且听我说完嘛。天狼国怎么做咱们管不着,打不打仗也不干小老百姓的事,但是天狼国派出了无数人手去找那个人,最终也是毫无结果。但是那个可汗年纪轻轻却是个不服输的,他虽然找不到老师父,但是却找上了苏哲柳。你以为这些年苏哲柳真的销声匿迹闷头过小日子了?那可就太天真了。”
陆欢颜有些不耐烦,平时怎么玩笑都无所谓,但是说起正事她从不喜欢旁人拐弯抹角,当下道:“说重点!”
惠慈一噎,哼道:“七星门,苏哲柳建的。你去找吧,肯定能找到人。”
陆欢颜道:“你怎么知道的?”
惠慈翻个白眼:“这个过程会很唠叨,你要听?”
陆欢颜摆摆手:“罢了,我自会去查。”说着起身拱手道:“多谢禅师告知。我替师父谢你。”
惠慈冷笑:“我看是你更急着找他,怕他被你师父藏起来。我说错了吗?”
陆欢颜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笑道:“那是自然,他害我与亲人离散有家不能归,这仇不报,我又怎敢姓陆。”言罢,又低头看着惠慈:“不过,豫王是怎么回事?”
惠慈眨眨眼,叹气道:“你总算想起他来了。他找了你十年,可惜苏哲柳和傅小子行藏隐秘的很,他也找不到。”
陆欢颜疑惑道:“苏哲柳没在大历,他找不到也是正常,可师父一直在杭州,他怎么也找不到?”
惠慈双手一摊:“那我怎么知道,许是他没用心找,许是你师父厉害藏得深,更也许是有人不叫他找到,你自己去想。不过,他受的伤却是一直没见好,虽然这些年有我帮着调养,他也一味强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说是还缺一味药,是什么?”陆欢颜有些紧张地问。
惠慈点头:“是药引,叫情花,其实就是曼陀罗的一种,我找遍了大历也没见到这种花。”
情花?陆欢颜脑子里瞬间想到的那个和徒弟恋爱,又被卡在副本十六年的姑姑,但是……“在大历找不到,那别国呢?”
惠慈抬头:“这种花对生长的环境要求极为苛刻,若说哪里能有,恐怕就是西南的漠族人那里了。”
大历朝西南是号称十万大山的地方,陆欢颜看过一些地理图志,印象中是和穿越前的云南四川有些相像的地方。那里世居的民族叫漠族,漠族人生性野蛮,如今还是女系社会。漠族也曾经建立过几个王国,但也是纷争不断,有时候是同中原的王朝打仗被打散了,有时候是内战频仍自相残杀。直到几十年前,漠族出了一位雄才大略的女族长,在她的指挥下漠族结束了分裂,重新建国,也就是南漠。只是大历建国后太/祖好战,与南漠打了几仗,南漠败后割地赔款,便隐入深山之中再也不曾出来,却也并不依附于大历。好在中间有重山阻隔,双方就此相安无事了这么些年。
可话说回来,群山阻隔对于国家来说是天然的放线,但是对于想要深入南漠的人,比如惠慈,那就是天险,等闲是过不去的。
陆欢颜听了,不禁皱眉,南漠,上一世她该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似乎是自己兄长带兵进过大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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