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说了句有用的,不过也在她预料之中。
苏凝在这边弯起唇,不甚在意地问道:“哦,什么时候开庭啊?”
林峰的声音已是有些咬牙切齿:“案件不公开。”
“旁听总可以吧?”苏凝很随意地接上话。
“……”沉默。
“那要是我申请作为证人出席呢?”苏凝笑得愈发得意。
林峰那边深吸了口气:“准你旁听,现在可以说说胶卷的事了吗?”
“呵呵。”苏凝总算是舒坦了,漫步在乡野里,语气轻快道:“其实也没查到什么,我只是把苏心凝走过的路又重走了一遍。”
“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不过乡野间,倒是没什么变化。”
“故人在,旧景也在。”
“你还想知道什么?”尾调上扬,苏凝也开始给他下套了。
然而……电话那头却一片沉寂。
“喂?喂?”
苏凝拿开手机,低头一看——无服务。
“不会吧?没信号?”不甘心地跑了半个山头,最后也没连上。
次日她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北京,接着便是整理资料,赶稿,修改……
一直到叶询案重审判决结束,她都没跟林峰连上线。
这会儿出了审判庭,要不是宁檬提起,她差点儿都忘了这人。
===缘灭===
清晨,苏凝被来电铃声吵醒,闭着眼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准确无误地从腰下摸出了手机,哑着嗓音:“喂?”
“呦,还活着呢?”林峰欠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了过来。
苏凝实在没精力跟他斗嘴:“有话说,没话挂。”
林峰被噎了噎,但他对此已经习惯了。
很快便调整过来,轻声笑道:“恭喜你的文章上了头条。”
“哦。”苏凝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分分钟想撩电话,然而对方还在磨叽。
“睡成这个猪样,你昨晚又熬夜了吧?”
“听说你们要办庆功宴,时间地点确定了吗?”
听说,肯定是听宁檬说的,苏凝把手机开了外音,扔在枕边继续睡。
“还没……”
林峰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样,茗河湾有家场子是我熟人开的,你们一伙女生去那儿安全一点,晚上包艘船,还可以游个湖。”
苏凝硬掰开一只眼,瞥了眼屏幕:“熟人?那场子不是你开的么?”
林峰半天没说话,苏凝又把眼合上:“行啦,知道了。”
过了会儿林峰的声音又响起:“最近局里有些忙,我大概只有下下周五晚上有空,你又非要邀请我的话,那就……”
“林峰?”苏凝出声打断他。
“嗯?”其实他只发单音节的时候,嗓音听起来还是挺有魅力的。
但一开口说话就不行了,苏凝想掐死他。
“今晚九点,你爱来不来。”反正账记你头上。
摁下关机键,苏凝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再睁眼,已是黄昏。
洗漱完一开机,十几条讯息飞了进来。
林峰:苏凝你活腻味是吧?敢挂我电话!
宁檬:凝姐,你睡醒了吗?o_o
阿豪:凝姐,帮你签了快件,我都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宁檬:嗷~你还没醒啊~
宁檬:醒了给我回个电话~吧~
林峰:睡够了记得吃饭。
阿豪:不好意思啊凝姐,刚才有个人来给你送信,但她不同意我转交,非要亲自交到你手里。
阿豪:我没多想,就把你家地址告诉她了……
阿豪:你开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隔着猫眼让她把信塞进门缝,千万别开门啊!
阿豪:还有那个信,你先别拆,拿去林队长那里鉴定一下。
阿豪:凝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信?这年头还有人手写信的吗?”苏凝一边看着手机讯息,一边往玄关处走。
三个小时前发的讯息了,如果那人真的来给她送过信,那这会儿早该到了。
她不假思索地打开房门,伸出头在外面楼道里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她关上门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从头顶,飘下来一物。
苏凝伸出接住,拿在手里翻来覆去:“还真的是封信啊……”
古旧的黄色信封,存留着淡淡的纸香,封页上书:苏凝亲启。
钢笔字的笔迹娟秀,看得出笔者的书*底不差。
“这字迹有点眼熟啊……”顺手把门关上,苏凝边思索,边往客厅里走。
她大约是很多年不曾动笔,若不然,也不会连自己的笔迹都认不出。
正当苏凝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又被信封上的邮票所吸引,没有邮戳,所以看不到寄信日期,也说明这封信根本没有进过邮局。
但邮票上却写着:1986
30年前的邮票,应该被人悉心收藏,认真保护,而不是拿来寄信,再者说,这张邮票在这封信上根本就可有可无。
而对方却把它贴上,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讯号。
苏凝缓缓地抬起了头,正对着落地窗前倾泻进来落日余晖,心绪愈发凝重。
“1986……”她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叶询的那桩案子。
“叶询含冤入狱,苏心凝隐匿逃亡……”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也许答案就在她手里。
苏凝再次垂眸,视线落在了指尖,她将信封一点点撕开。
“咚咚。”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收到惊吓的苏凝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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