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心用她平路上撞桑塔纳的技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红色小奔倒进了停车场巴掌大的方位里。
刚下车,手机就响了,电话里的人小心翼翼:“叶初心,今天的同学会……你来吗?”
叶初心当机立断:“来呀,为什么不来,问来问去你烦不烦。”
不给对方再次开口的机会,她烦躁地挂了电话,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嗑嗑嗑钻进电梯里。
高中毕业八年,全班四十二人天南地北各自飞,每年同学会不是缺了张三就是少了李四,能有一半人参加都算稀罕。
但不管别人怎么轮班轮换,叶初心百分之百的出勤率雷也打不动,比上学那会儿还积极。
八年!
她有一个抗战时间的同学会资历和经验,怎么也算得上‘老人’,但那四眼田鸡的班长每次给她电话都又哆嗦又怕,好像一不留神她就会一口吃了他。
当然,班长哆嗦也是有道理的。
首先,叶初心是个怪人。
她脾气好起来能把全班所有人吃喝玩乐甚至连睡的费用都掏了,脾气坏起来,也能一口气把场子全砸了,谁知道这姑奶奶今天脾气是好是坏?
其次,叶初心被甩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叶初心被甩八年了。
这八年里,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长眼睛的人都明白她阴晴不定一直处于失恋中。
本着对一个‘弃妇’同情和包容的原则,班长说话温柔一点客气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夏燎回来了。
八年前一脚踹了叶初心之后远走高飞的夏燎现在正坐在包间里被大家灌酒,这两人见面会引起什么化学反应?
想想都可怕……
叶初心趁着电梯里几十秒功夫从限量版的包包里掏出镜子确定自己妆容表情都完美得无懈可击这才扯了扯嘴角走出电梯。
同学会什么的她还真不希罕。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人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背地里全看她笑话。
谁让她高中那会儿使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夏燎那个贱人追到手,结果几个月就被他一脚踹了呢。
他们笑她说她坏话,以为她一跟头栽到夏燎那个坑里就再也爬不起来再也没脸见人,甚至连她自己老爹都劝她出国深造,把自己伪装一只崇洋媚外的‘海龟’再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但她偏不!
什么海龟,分明就是拐着弯让她做一只缩头乌龟,她偏要留下来哪儿也不去!
失恋而已,又不要人命,哪里跌倒了就哪里爬起来。
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没了夏燎她照样过得比谁都潇洒快活!
她是谁?
她可是叶初心!
叶初心是谁?
叶铭城的掌上明珠,叶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外号叶公主,叶土豪。
她想要什么得不到?
她甩了甩前几天刚去发廊做的波浪卷发打算推门而入,却突地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握住了把手。
这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几毫米长的伤疤,叶初心顿时一愣,全身都僵硬成了木桩子,脑子里无数个有关这只手的画面像电影胶片一样逐一回放。
它拿书的样子,它握笔的样子,它控篮球的样子,甚至连它拉着她的温度和纹路都记得无比清楚。
叶初心摒住呼吸指甲快陷进肉里,足足用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夏燎那个贱人的手!他回来了!
她缓了一口气抬头,果然迎上了那张可以拿去卖钱的脸。
“是初心?好久不见。”
夏燎微低着头,近一米九的个子比她高出一大截,那双不知道招了多少烂桃花的眼里目光含笑,语气自然随和得像年重逢老朋友,只是身上多了一些高中那会儿从来没有的烟酒气。
叶初心厌恶地后退一步,手指堵在鼻尖,冷哼:“是好久不见。”
上一次见面是八年前,高考结束的第二天。
那天早上他站在床前背对着她,一边扣扣子一边说:“真以为我喜欢你?玩玩儿而已,别当真。”
玩玩而已……
“我可不想看见这你张丑陋的脸,脏眼!”她恶狠狠地瞪着他骂。
但夏燎却扯起嘴皮子笑:“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差。”
说着推开包间的门,绅士风度地侧身让路,“进去吧,大家都等着。”
“贱人!”
叶初心扬起下巴细长的鞋跟像钉子一样踩着他的脚背上若无其事朝里走。
夏燎眉头皱了皱,没吭声,转身带上门。
包间里二十来人嬉笑的嬉笑打闹的打闹好比菜市场,见两人一前一后进门,都同时止了声,神色各异地眉来眼去。
叶初心用头发丝儿想也知道这些人肯定在议论她。
所谓同学会,无非就是一群无聊的人聚在一起比比谁混得好谁嫁得好,再翻翻老黄历把那些陈年八卦翻拿出来聊一聊。
而那些陈年八卦里,最大的笑话莫过于她叶初心。
叶初心比谁都有自知之明。
“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没长钱。”
她板着脸眉毛一横,所有人当即灵魂归位,该干嘛干嘛,还有几个男人狗腿在给她让座位,“叶公主这里,这里,坐坐坐。”
她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一屁股坐在几个男人中央,成了那个众星拱着的月亮。
其实叶初心跟班上大部份男生都说得上话,因为当年夏燎是男球队主力,为了给他当拉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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