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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宁做了一个绵长又温暖的梦,他梦到自己似乎回到五六岁的时候,还是个孩童,玩性未灭,在自家院子里踢沙包,一下两下……路爸爸对他说,你要向你妹妹学习,不要想太多,做你自己。路鹤宁脚下没停,心里却想我为什么要学妹妹呢?我想什么想太多了呢?我现在不是我自己的话那又是谁呢?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转眼却又转到了另一个夏日的晌午,蝉鸣阵阵,堂屋中央停着一辆小床,有风扇正对着吹着,床上白纱帐。路鹤宁穿着一身丧服,似乎哭累了,又像是悲伤已然透支过度,这会儿有些哭不出来。他抽抽搭搭的往屋外走,看着远处林立的高楼,看着过街的楼上别人家热热闹闹的阳台,晒着的衣服,摆着的花盆,挂起的小燕子风筝,还有当时正流行的跳跳球。突如其来的委屈顿时让他塞住了鼻子,路鹤宁难过至极,一股气儿堵在胸口那,半晌发出一声嘶吼,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难受,耳边却听人念叨道:“他没事吧,不用送医院看看?”有人回:“没事,应该是魇着了。”
过了会儿不等他神智清醒,就觉有人在一边轻声唤了声:“小路,小路?醒醒……没事了没事了……”
路鹤宁勉强撑开眼,正好撞见徐稷低头哄他。
徐稷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问:“醒了?先起来好不好?”
路鹤宁没醒透,心脏还缩着一阵阵的难受,又怔忪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徐稷把他拉起来,跟出租车师傅道了谢。路鹤宁渐渐回过神来,酒也醒了大半。再看周遭,却是一片漆黑。
徐稷道:“师傅说他在明轩楼接到你,还没等开车你就睡着了。正好我给你打电话,干脆就让他把你送过来了。”
路鹤宁顿时愣住,又看周遭,从夜幕中隐约看到低矮的几处住房轮廓,又觉这边夜晚凉爽,空气清新果然和江城的不一样。
徐稷轻轻拉住他的手,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面带着他往前走。路鹤宁仍觉梦幻,跟他确认道:“这里是北野?”
北野是江城下面的县级市,抄近道走的话到江城市里也有两个多小时。
徐稷没做声,捏了捏他的手算是回应。
俩人抹黑往前走了很远,路鹤宁酒劲未消,倦意也席卷而来,几乎要瞌睡过去。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一处石碑,徐稷又拉着他左转右绕,这才看到了一处招待所的灯牌。
招待所不大,门面狭小,走廊逼仄,处处都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气味儿。楼下有个大叔裹着被子在睡觉,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徐稷自己拿了钥匙开门进来,又从里面给他插上插销,带着路鹤宁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路鹤宁进门也顾不上那张床又小又脏又乱了,和衣就往床上一滚,恨不得立刻睡过去。
徐稷见状这才抿嘴笑笑,又去挖他:“先别睡,这床垫太硬了,我去旁边拿两床被子给你垫着。”
路鹤宁吃惊:“旁边房间也是你的?”又忍不住开玩笑:“不行,我得跟着看看,是不是金屋藏娇呢。”嘴上说着,却再爬不起来,只歪在床上忍不住打盹。
徐稷低笑,逗他说:“我藏了好多呢,一屋一个。”
说完不一会儿果然抱了两床被子过来,让路鹤宁先起来等着,给他叠好铺平,又罩上床单。
路鹤宁这才注意到这边不光房间小,床也是个单人床。徐稷让他上去躺下,又把空调打开,探着他的额头道:“你喝酒了吧?难受的话就说,我在你旁边待着。”
路鹤宁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一会儿怎么睡?”
徐稷道:“我去旁边那间睡。”这里墙薄,你有事敲两下我就过来了。
路鹤宁说:“被子都拿过来了,你怎么睡,万一半夜冷了的话怎么办?”心里却不由想到自己喝完酒已经是深夜,这会儿折腾一趟,现在少说也得十二点多了……按说要跟上头先请个假,不如直接跟连青说了,顺道解决金沙的事情。又想今晚吃饭的时候,那个技术员很不一般,副总好像也意识到了,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提醒一遍。
他这一想反倒又有些亢奋。
徐稷道:“你放心就行,一楼空房间很多,我明天早上再去补一间就行。”
路鹤宁依旧迟疑:“这样合适吗?”
“合适,”徐稷笑笑:“老板跟我熟了,恨不得把我招成他的上门女婿呢。”
路鹤宁只当他开玩笑,徐稷半蹲在他的床头,帮他轻轻揉按头部,干燥温热的指腹轻柔缓慢的按压,路鹤宁低声跟他闲聊,没说两句就呼呼晕了过去。
第二天他依旧按点醒来,看了眼手机正是平日起床上班的时间。
路鹤宁忙给连青去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昨晚的情况,又请假要了两天。
连青在那边笑道:“副总昨晚就跟我说了,你昨天表现不错。今天好好休息。”顿了顿又问他:“你认识蔚蓝的周总吗?”
路鹤宁心下诧异,他连蔚蓝是什么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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